他不禁垂眼,近距离的看着她,才发现这女人眼中已经悄悄的露出些许不满,但却没有表达出来。如此忌惮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因为他是市长?
他嘴角悄然翘起一抹冷笑,没再继续逗她,而是将她的安全带扣好,在她发现自己是被他耍了,又气又囧的转开头看向窗外时,他发动引擎,驱车赶回g市市区。
将她送到日暮里后,算是暂时安排好了她这一方面的事,洗过澡后他便打算离开,而她虽知道这种无爱的婚姻会有什么后果,但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痛痛快快的说走就走,整日的疲惫已经使他没有什么心思再陪这个女人闲话些什么,他干脆将事情对她说明白,让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她必须清楚,他并不喜欢一个女人以着什么理由来搔扰他的生活,并且,他们之间除了这一纸结婚证外,不会再有其他瓜葛。“这场婚姻无非将错就错,无关爱情。当然,你若不甘寂寞,我可以在某些方面履行身为丈夫的职责。但是季莘瑶,千万,不要入戏太深。”
在他走出去后,忽然听见房门上被她远远砸来一个东西,只听见她在里面咬牙切齿的咒骂:“该死的!鬼才跟你入戏太深——”
他脚步一听,侧首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不由得笑了笑,笑着摇着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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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个月异常的忙碌,北京那边有两个比较重大的全国性会议要召开,两个月间来回奔波,顾南希已忙到快不知今夕是何夕。
这两个月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北京和其他城市辗转,在g市停留的时间较少,本来日暮里是他的私人住所,但自从让季莘瑶住进去后,他便刻意避开,回g市的时候只在市政厅办公室里的休息室住下,或偶尔经由其他机关的安排在附近的酒店休息一晚。
“顾市长,您还记不记得那天在咱们市建会展上,有一个新的当红女星跟着一起来剪彩,那个香港女星叫司丽尔雪娜,她是xx院长的侄女,因为跟政府有些关系,所以那天在剪裁的时候全程参与,您在与人握手的时候也与她握了一次。”
刚又一次到了北京,还没到酒店,高秘书就忽然说起这件事。
顾南希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印象,怎么了?”
“那个司丽尔雪娜……昨天晚上在酒店发疯,吵着要跳楼自杀,甚至跟她叔叔强硬的要到市政厅的联系方式,打电话叫工作人员一定要找到你,想要你去见她一面……”
高秘书一边说,一边谨慎的看着顾南希:“这事情昨晚就发生了,但平时本来就有不少接触过您的女人,偶尔会闹些事情想和您有些交集,所以昨天晚上这事情我没有及时跟您说,怕打扰到您休息。”
顾南希半闭着眼睛,神情无波无澜:“嗯。”
见他没什么态度,高秘书才松了一口气,继续道:“顾市长,您看这事……”
“她跳了么?”顾南希淡淡的问。
“没有,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些莫名奇妙犯花痴的女人,现在的眼光都刁的很,那些富商都看不上眼,专开始挑政府的人下手,现在这些女人啊,真是贪心,以前只是想找个有钱的男人养着,这两年也不知道都中了哪门子邪,又开始想找有权的了。”商秘书叹笑:“但也就是这么一闹,也是凭着她叔叔的那一层关系,不然她连想接触您一面都根本不可能,闹一闹也就算了,怎么可能真的跳楼?”
“没出人命就好。”顾南希睁开眼,转头看了看车外路过的街道:“快到酒店了?”
“快到了,明天还有一个会要开,顾市长,您今晚好好休息。”
那一晚,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他只有四岁,寻着木质的楼梯一路一路的自己向上走,直到快靠近一个房间时,才忽然听见妈妈在里边传来的声音。
“石小姐,其实这通电话你真的不应该打过来,也许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对我来说,算是我做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的失败,但我知道石小姐你是个理智的女人,不过是之前并不太了解远衡的婚姻状况而误入歧途,此刻你寻求我的帮助,我只能说,我不会帮你。为了我的婚姻,我的家庭,更为了我的孩子,我不会贸然揭起任何风波,更也不会为了你和你腹中的孩子而妥协,你有孩子,我也有,当我们站在同一个角度的时候,你要看清自己在做什么,而不是在走投无路时寻求我的退让和帮助,因为我不可能这么做。”
何婕珍的声音里夹着些愤怒,是小小年纪的顾南希从来没有在自己妈妈身上所听见过的一种态度,他悄悄推开`房门,看见妈妈正站在窗前,窗帘却是紧闭着,明明是白天,可屋子里却是黑暗的几乎找不到光亮。
他从来没有看见妈发这样过,在他有记忆开始的这两年里,妈妈总是开开心心的,为人幽默,更也常惹得爷爷和家里的所有人跟着一起开怀大笑,妈妈曾经在文工团工作过,有很强的表演天赋,即便是身体不舒服或者不开心时,也会在所有人面前伪装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她总是以着最轻松的一面面对着所有人。
而这样躲藏在黑暗的屋子里的妈妈,她的背影在一片黑暗里看起来布满了仓皇与悲凉,和深深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