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发白,手里正捏着一张纸,只是那纸的一角已被她的指甲掐断了一角,似是在极力忍着什么,站在原地不动。

见温晴这一副魂不守舍的状态,季莘瑶当即了然,却也只是淡淡看着她。

季程程出了事,几个月前的那件事温晴也有参与,顾南希还没把帐算到温晴头上,恐怕也是因为顾老爷子从中阻碍,但是既然顾南希能动季程程,也就代表了他同样可以动温晴,这一次,可谓是杀鸡儆猴。

瞥着温晴那僵白的脸色,季莘瑶一句话没有,直接漠然的在她身边走过。

回到房间时,只见二黑那条黑狗居然正靠在卧室门口睡的四脚朝,二黑虽然是只黑狗,但肚皮却是白白的,这么四脚朝露个白肚皮,连睡个觉都是一副欠揍的样儿,季莘瑶啧啧有声的摇了摇头,绕过它,回了房间。

一个时后,莘瑶正躺在床上看书,忽然听见动静,只见睡醒聊二黑偷偷潜入她房里,她床边的桌上正放着一杯刚刚热过但是忘记喝掉的牛奶,二黑把桌布拖了下去,牛奶倒了它一头一脸。

季莘瑶顿黑着脸,放下书,翻身下床,拎起它就把它塞到了客房的浴室给它洗澡。

它不愿意洗,又不敢挣扎,憋着个样儿委委屈屈的洗了。

王妈眼尖的看见她卧室里洒在地上的牛奶,很迅速的收拾干净,然后在客房这边找到她,这时莘瑶手里正拿着一个吹风机,用力按着那被吹的呜呜叫唤的二黑,不停的吹。

“少夫人,我煲了莲藕汤,你要不要尝尝?”见她在给二黑吹毛,王妈更是乐了:“来也奇怪,这二黑还真就只认老爷子和你呢。”

季莘瑶唯有干笑,她要不揍它它能认她么……错了,不是认她,是怕她……

好不容易给它吹干净,莘瑶便美滋滋的去喝王妈特异给她煲的莲藕汤了,因为心情不错,莘瑶靠在床边,随手拿了一块饼干喂给二黑,二黑这回倒是很乖,生怕咬到她的手似的,心翼翼的叼过去吃了。

狗亦懂得是非人情,不随便出口伤人,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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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莘瑶做了一个梦,梦里整个世界都是腥红的血。

妈妈站在那座高楼的顶端,迎风而立,只是那个背影仿佛已经被血色掩盖,她看不清楚,想要要哭喊着上前拦住,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一下。

然后,然后此次经年,她已是季家院落中那个消瘦的女孩儿。

她从未因季家的任何人任何事而哭泣过,包括十七岁那一年她永生的噩梦,她那时在医院醒来后亦也不曾哭过。

可是梦中辗转反复经年已过,季秋杭跪在她面前,何漫妮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死去的妈妈忽然出现,满眼怨恨的看着她……

这辈子从来没有哭的这样凶狠过,可她终究还是哭了,从梦中惊醒的那一刹那,她看见顾南希正坐在她床边,她猛地坐起身,死死的扑在他怀里,将那些所有过去的噩梦以眼泪的方式统统发泄个干净,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鼻音很重,还时不时吸一吸鼻子,委屈痛心而更仿佛仍在那一片梦境中没有完全醒过来。

她毫无顾及的用力把鼻涕蹭在他身上--

她呜呜哭着:“我妈

妈为他自杀,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他从没有为她掉过一滴眼泪……”

她呜呜哭着:“我被接到季家,漫妮阿姨我是杂种,程程我是野孩子,冬睡在零下几度的房间里,夏睡在蚊子堆里,他们给我吃一顿残羹冷饭对我来都是奢侈,那时候他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替我过一句话……”

她呜呜哭着:“我其实只想要一个家,有一个爱我疼我的爸爸,会给我煮面的妈妈,就算一家三口只住在茅草屋里也是幸福啊……”

她呜呜哭着:“我妈妈死了二十一年,他从来没有去为她扫过墓,只有我在每年清明的时候和修黎一起去给妈妈扫墓,那时候妈妈坟前的草已经长的很高很高,他从来都没有去过……”

她呜呜哭着:“我不知道妈妈究竟爱他哪里,为什么要因为他这样的人渣自杀,可是他毕竟是我爸爸,就算他从来没有爱过我疼过我,可是他今居然对我跪下,他求我放过程程……”

她呜呜哭着:“我从来没有像今这样恨过他,为什么我要是他的女儿,在他跪下的那一刹那我真想让自己直接重入轮回,我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

她呜呜哭着:“在我最孤单无助的时候,在我快被冻死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有过,程程刚刚被抓走,他就担心她会怕会冷……我也是他的女儿……我的心不是铁做的,我表面上没有感觉不代表我真的没有感觉……”

她呜呜哭着:“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只想要一个家,只是一个家而己……”

感觉到自己哭的发颤的身子被顾南希拥紧,温暖而踏实的感觉包围着她,季莘瑶趴在他怀里哭了一阵,丝毫没察觉自己眼泪鼻涕都蹭了他满身,只是忽然莫名奇妙的被这些她以为早已不在乎的过往刺痛,终于有一个饶怀抱能让她毫不顾及的痛快的哭一场,她只想哭,只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哭诉个干净。

最后季莘瑶哭够了,抬起手臂,以手背用力擦去眼泪,抬起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顾南希,他始终抱着她,任由她哭着发泄,没有离开过,耐心而温柔的听她哭诉着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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