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我,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惊慌么?”夜皓辰口气不是很好,他现在真的不喜欢见到安然和他面对时,露出这么让人不愉快的表情安然沉了沉气,故作镇静道:“如果夜先生是来对我兴师问罪的,我没有任何异议,你请随便吧。t”说完她头一仰,像是主动等着被人开刀一样。
“随便?你想让我对你如何随便?”
安然心一抖,瞥了一眼夜皓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拿我开涮?”
“行了,不说这些,我也不是来和你吵架的。”夜皓辰坐在安然的床边,突然发现她的右手手指红肿得厉害,而且还有一条刺眼的划伤“你受伤了?”夜皓辰一把抓起安然的手,她手伤得不轻,而且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已经有些感染了,“你这个傻瓜笨蛋!手伤成这样为什么不说?”
安然把手拽了回来,“就是个小小的划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也用不着特意去说。”
“这叫没什么大不了么?别忘了你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夜皓辰的口气有些急躁,他搞不懂安然心里是怎么想的?
“呵,真是好笑,现在你想起我是弹钢琴的了对吗?”安然笑得很苦涩,又带着些许的嘲讽意味儿,“比起你夜先生当初赐的剪刀,这还算仁慈些了呢!”
“都这种时候了,你和我抬杠是不是很有意思?”夜皓辰重新抓住安然的手,从床头抽屉里拿出应急药和纱布,“老实一点儿,别乱动!”
凉凉的药水碰触到受伤的手指,消毒的过程疼得安然直咧嘴,但是她还是咬紧着牙隐忍着,不发出任何叫痛的声音。
看着安然这个模样,夜皓辰心里一下一下的疼,他放缓了动作轻柔了许多,慢慢给安然消毒上药,包扎好了又扶着她躺在床上。
“好好休息吧。”夜皓辰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哎……”安然忍不住叫住夜皓辰,“那个……夜歌她……怎么样了?”其实安然心里多少有些明白,既然夜皓辰能来看她,想必是夜歌那里没问题了。
“小歌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
夜皓辰这些平淡却满是关心的言语,让安然各种不适应不自在,“你不是怨恨我让夜歌受伤的吗?怎么现在又对我……这么温柔了呢?”
“莫非你希望我对你暴力?”夜皓辰的反问,让安然的话一下子哽住了,看到她这副别扭模样,夜皓辰的心情好了许多,“我相信,你不会去害小歌的,更何况还有罗雅思在现场呢。”
安然的心猛颤了颤,夜皓辰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怀疑是因为罗雅思挑事儿吗?
见安然眼底神色犹疑,夜皓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安心静养吧,那些事不需要你来操心。”说完,夜皓辰离开了。
头上似乎还残留着夜皓辰手的温度,安然愣愣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夜空里的星星,“安然啊安然,你真的完了,现在只要是他的一个眼神或是个小小的动作,都能如此深深的牵住你的心,无法掩埋的情,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
夜深人静的夜家,因为江姨的话,所以夜皓辰凌晨时分回来了。
夜家虽然大宅子里看不出哪里装了监控,其实各个角落都有阴隐形眼睛在观看着这里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包括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平时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夜皓辰也基本不会调出监控视频来看。但是今天不同,为了查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专门调取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
一幕一幕清晰的展现在夜皓辰的眼前,他终于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安然不是给人背了黑锅,她确确实实推了夜歌,可是事情始做佣者却是罗雅思。
“这个混账女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夜皓辰气得,似乎快要捏断了自己的手指骨。
他早就想和罗家退婚了,尤其后悔当时思来想去决定的订婚。可是现在,如果真的马上以这件事为理由和罗雅思退婚,势必会给一些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这叫什么?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夜皓辰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网是他撒给自己的,然后一头扎进去,现在想要撤身真的很难。
想到这些,夜皓辰的耳边不禁回响起江姨在医院时说过的话——“夜先生,莹莹小姐的事,不能完全怪在安然身上。我知道其实你最自责的是自己,之所以那样对待安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纠葛,可是这些真的与安然无关。”
那些道理夜皓辰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曾经钻进了牛角尖里,现在想钻出来也不太容易……
凌晨的医院,寂静的有些让人害怕。
安然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于是一个人来到观察室外,隔着玻璃望着里面还没有苏醒的夜歌,心里一阵阵难受。
“白天你还和我有说有笑的,还在逗我开心,可是现在……”安然忍不住啜泣,“如果不是我推你的那一下,你最多也就是被砸到,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情绪悲痛,安然哭得声泪俱下,“要是我能代替你痛,我真心希望躺在那里忍受痛苦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快点好起来,我……哪怕是用十年的时间换你……’”
“傻瓜,不要再说了!”
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安然的自责与内疚,她转过身,从夜家回来的夜皓辰此刻正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不悦的神色。
“你怎么还没休息?”安然诧然的问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