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以北的一座通关要镇的鼓楼上,一道俊逸修长的身影就如青松一般屹立在那,即使是被边关那带着沙粒的强风吹疼了面颊却也不见那人有一丝一毫的遮挡动作,而在那人目及城门外那几辆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马车轻松的通过了守城兵的勘察的时候,一张俊逸年轻的侧脸脸上似笑似嘲讽的扬起了他好看的嘴角,只是他那张扬却也毫不掩饰的眼眸反倒深沉得让人感觉有种深深的执着。
站在这座边关城镇的制高点上,年轻的男子看着那终将远去的马车,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的声音低沉的飘荡在这个空无一人的鼓楼里,“韦宝儿,我来了,我来找你报仇来了,所以……,呵呵!”压抑的嗓音终于再次响起,“所以任何人我都不允许把你带走,带离我仇恨的范围里,不管他是谁?我会遇佛杀佛、遇鬼斩鬼。”
同一时间,离开了边镇的其中一辆马车里,怀抱着柔软的男人嘴角不屑的轻撇,毫不在意身后那道冷盲,淡然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被人紧迫追逐的感觉。
而鼓楼上的青年在说完那好比誓言的话语后,一个纵身便跃下了高达百米的鼓楼,在青年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定了身姿,眨眼间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忽然现出一个气息沉稳的男人,“家主,那些人已经按照我们留下的线索追过去了。”
抛掉了曾经那份华而不实儒雅,抛掉了对亲人在一夜之间逝世所带来的茫然,抛掉了家族顷刻被覆灭的震撼,此时的颜丙辰是张扬的、意气风发的、也是成熟的,经历了那些事情也让他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以为合格的颜家家主。t/
嘴角再次轻扬,颜丙辰眼中划过一道耐人寻味的色彩,不骄不躁的双手背后如闲人一般朝着边镇那通往关外的大门走去。
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才能够体会自己心中那紧张、急迫、害怕的感觉,而就在月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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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余前,大明西北丰城,当地第一大氏族颜家的老宅。
偌大颜家老宅里,着装统一的下人们各司其职的安静的干着自己手里的活计,在这里没有献媚的小厮和为了魅主而打扮得争奇斗艳邀宠的小婢,也没有捧高踩底成批成派的势力小人,更没有倚老卖老的颜家老人。
在这里你所看到的只是勤勤恳恳、老实巴交干着自己事情的下人和面容淳朴的丫头,这样的场景任何外来人看了只会猜测这家主人的制下严明,可是任您如何的猜想,你也想象不到眼前你所看到的也许只是一种表象,更加的想象不到这颜家的老宅在两年前是经历了多么血腥的一幕,而这些的下人里面绝大多数的人却是从那样如人间炼狱的一夜战战兢兢的走过了这两年的。
颜管家冷眼看着眼前这些本本分分的下人们,眼里充满了对他们的不屑和另类的同情,想当初就是这些看着听话老实的家生子仗着是老宅的老人,仗着老宅两代没有家主主事,仗着族中长老不过问银钱支出,渐渐地他们的心就大了、就野了,从小打小闹的贪墨下人的月银,到虚报高价采买日常生活在到最后的贪墨庄上银两,这些人在无人监管的肆意下野心也越发的大了。
好在很多的颜家生意最后还只是归京城那边所掌控,要不然,要不然早晚都会被这些吸血鬼吸食没了的,哼!也怪这些人没有脑子竟然想要抛却家奴的身份成为主子,这倒也罢了,谁没有个上进的心,可是这些人千不该万不该里通颜家的分支趁着颜家在京城的遭难想要夺取颜家的根本,大逆不道啊!
哼!可是他们没想到啊!没想到少主竟然回来了,虽然是看似狼狈无依无靠的回到了老宅,但是颜家能够世世代代在这大明西北丰城站住脚,即使是远在京城的那本家被灭门,大明朝的皇帝既然没有诛他们颜家的九族,就不是那简简单单的事情,更何况那几位颜家的长老就真的会容许你们这些个下人、这些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分支来抢占颜家的根基,哼!可笑这些人真是目光短浅的可笑。
他们以为他们欺负少主年纪小,未经世事就可以让他们拿捏住,哼!他们以为做假账坑下本家大笔钱财少主也看不出来,哼!他们以为少主从小到大未来过老宅就能够倚老卖老了,哼!他们终究还只是下人、还只是没有接触过颜氏本家的机密罢了,哼!真是无知。
颜家,嫡系的长子只要是经过了族里长老的试炼,并且有堪当大任的资质,便是要在十二岁的时候被告知并授以以后所要承担颜家家主所要学的事情和所要承担的责任,哪怕那一代所需要的传人并没有达到颜家祖训上的要求,哪怕颜家宁可让家主之位空下来,本家到底还是本家,是不需要从分支那里选家主的,这就是嫡庶的悬殊。
而那位曾经远在京城的颜家宗主颜斯远,呵!也只能是自己任命自己为宗主占据京城一隅罢了,那位颜维明则更是和他那没用的父亲一样没有通过颜族长老们的考核,就在丰城的长老们担心他们以后油尽灯枯颜家会不会覆灭的时候,颜丙辰的诞生和之后通过了未来族长的各种试炼之后,这种担心终于消失无踪了,最终在他十二岁的时候被那几位开怀不已的长老授予了颜家少主,未来颜家家主的秘称。
身后沉稳的脚步声打断了管家对于过往的回忆,很快他谦恭地转身去迎接这位看似年轻却经历了人生中那许多关键转折的年轻人。
颜丙辰看着眼前这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