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地头痛,以及恍若脑子里注满了铅一般的昏沉……
不想醒过来,真的不想醒过来。同这般难受的感觉抗衡,似乎只会让自己更加身心疲惫,还不如就这样沉沉地睡过去,便再也不用醒过来面对……
可是,周围的气息为何会越来越冷,宛若早春时节的深夜……那冰冷的感觉似乎正不断地靠近,然后慢慢地渗透进所能触及到的每一寸肌肤,直透骨髓……这样下去可不行,万一冻感冒了,又要安格斯他们担心了,自己已经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梦梵挣扎着睁开眼睛;随着视线渐渐清晰,几道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照射进来,在她眼前留下一缕缕明晃晃的光晕,显得有些不真实。缓缓地坐起身来,可是即便她已然做的非常小心,轻微的震动还是立即引来头部令人不快的隐隐作痛,或许是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的懦弱,她强忍着咬紧了牙关直到一切缓和下来。
梦梵并不打算花太多时间去回想自己是如何出现在这么陌生地方的,她所能记起来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自己用木桩狠狠地捅了蜜雪,或许正是后面发生了某件可怕的事情造成了她如今短暂的失忆。虽说以当下的局面,自己应该是被蜜雪成功绑架回了老巢,不过若是那一击能给她留下个永生难忘的记忆,也挺不错的。
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梦梵赶紧摸了摸胸前,直到发现玻璃小瓶还安然无恙地挂在脖子上,才大大地松了口气。透过那几缕有限的光线,静静躺在掌心的小瓶折射出紫红色的光辉,宛若一颗璀璨的宝石,而里面装着的,正是凯文的鲜血。当初为了防止血液长时间存放而出现腐坏,若男特意将瓶中的时间封印在了闭合的那一刻;而现如今,这个原本只是为了救急的“锦囊”,却成了她和凯文唯一的联系。
不,不应该这么悲观!也许现在,已然得到消息的凯文正准备着营救自己呢;或者,她可以自己想办法逃出去——坐以待毙而不是她梦梵的风格,哪怕只有一线可能她也决不会束手就擒。
迅速地审视了一下房间,虽然因设施简单而略显空旷,却也并未发现诸如监视器般的可疑物品。小心翼翼地下床,梦梵随即将窗帘拉开,明媚的阳光瞬间倾泻进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原本紧张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树梢出现在窗外,翠绿的叶片正随着风的游走悠悠地扭转,仿佛随时会挣脱束缚飞向湛蓝的天空。
毫无疑问,她被蜜雪关在了楼上的房间里。但是看起来偷走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那棵树离窗户很近,目测应该很容易就能跳上去,而且以其粗壮的模样应该支撑得住梦梵的重量;另外,房屋周围并没有用以阻拦出入的围墙和栅栏,甚至连个巡逻的人影都没看见,只要到时候跑得足够快,还是有可能跑掉的。
然而,就在梦梵喜滋滋地谋划着她的逃跑计划,却不幸地发现,看似普通的窗户却并不能真正打开,那些所谓的插销和把手仿佛也只不过是摆设而已。
有些郁闷的梦梵不由得开始想起新的对策,如果直接用武力砸碎玻璃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么做必然会引起很大的动静,对方肯定会立即发现做出反应;而以自己当下的体力状况,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地完成整套逃脱动作,被抓回来的可能性极大,若是被认定不安分关到其它更为封闭的房间里,可就真的划不来了——plan b也只能暂且作罢。
已然无计可施的梦梵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回想着她看过的电影中所有可能逃脱密室的方法:无论是房间还是卫生间都没有通风管道,走通风口的计划pass;身处二楼且时间紧迫,刨墙、挖地或是走下水管道也是不可能的了,同样pass;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溜门撬锁,而她在这方面毫无造诣,除非——
除非对方就根本没锁门!
梦梵有些惊讶地愣在了原地,她原本只是无意走到了门边便下意识地试了试,却不料奇迹真的发生了,她轻而易举地将门拧开了!看来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梦梵喜出望外地走出房间,本以为柳暗花明又一村,不料眼前的景象却是山重水复疑无路——她进入了一间与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的房间!若不是因为床上用品摆放整齐略显差异,她绝对会认为自己根本就没走出醒来时的那个房间。
然而就在梦梵准备退回原来房间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那扇原本位于身后的门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如今身后的墙面光滑无比,甚至连一丝细小的裂纹都没有,甚至连藏着一扇暗门都不像;与此同时,房间的对面则有一道款式相同的房门,仿佛那才是真正的出口。
梦梵有些疑惑地望了望身后又看了看前方,她无法确定对面那扇门是新出现的,还是之前就一直在那里,只不过是自己没注意到。但是能够确信的是,要想离开这个房间,对面的新门是唯一的出路,或许这一切只不过是蜜雪企图混淆视听让她陷入绝望的陷阱罢了!说不定她此刻正坐在某个角落透过监视器看着自己偷笑呢,决不能让她的计谋那么轻易地得逞!
梦梵仿佛突然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一个箭步上前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第三个一模一样的房间,同样的房门转移,如出一辙。第四间依旧如此,第五间也没有丝毫的变化,第六间,第七间……随着房间数的增加,梦梵的脚步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