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再说了!”
“你在干什么!”
张时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同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睁开眼,眼睁睁的看着去而复返的臣良从他手中一把抢过叶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用力的朝着两棵树之间的出口用力一推——叶三消失在两个人眼前。
“青梅竹马,我真是信错了你。”臣良的声音没有半分情绪。
“我不......”张时张了张嘴,想解释,半晌,又合上了。
他解释什么呢?解释他为什么犹豫了这么久吗?
解释在他刚打算把叶三推出去的时候他就进来了吗?
算了。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这些人,以后反正都不会再见了,误会就误会吧。
至于叶秒......
他眼前闪过五年前,他们将她用绳索捆住,吊在井底的场景,那个时候的她,双目无神,在他们面前甚至连挣扎都没有,但是在下井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她抬头望了他一眼——望了那个站在一边看着,没说一句话的他一眼。
他知道,在那个时候,她心里对他一定已经失望透顶。
也无所谓再失望一点了。
他从回忆中抽出来,转身,惊讶的看着身边依旧站着的臣良:“你怎么还在这儿?”
臣良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刚想开口,却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张时慌忙伸手一接,却只有一片彩色的羽毛,轻飘飘的落在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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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三不是人类,不会做梦,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片黑暗中,没有漫长的感觉,从昏迷到醒来,于她只是短短一瞬。
全身上下的酸疼让她起身都很困难。
努力了半天后,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坐起来”这个动作,改为将手臂抬起来——“啪!”,她的手背似乎碰到了什么阻碍。
叶三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能看手掌的触感在面前的阻碍上来回移动着,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伴随着喜悦——这是她的冰柜!
她顺着冰柜门内侧的花纹一点一点的摩挲,几乎喜极而泣。
没错,这是她的冰柜!
好久都没有在里面躺着,久到她几乎已经忘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等等......
如果她躺在冰柜里面,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要知道,能打开这个冰柜的人,只有她和老板,还有实验室的几个人知道!也就是说,她现在,是在实验室里?
她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情,手掌被钉子钉在地上,老板昏迷——想到这里,她手下的动作开始变得慌乱。
她胡乱摸索着,指尖沿着熟悉的方向快速滑动,找到那个熟悉的按钮,用力的按了下去。
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眼前的冰柜的盖子慢慢的朝左边滑开——叶三没有力气坐起来,刚才按下按钮这个动作已经耗费了她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眼前出现了一片白色——s大特有的,印着灰色暗纹的天花板。
叶三是真的要哭了。
实验室里似乎没有人,她没有把冰柜门关上,而是就这么敞着,她仰面朝上,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过了约么十几分钟后,她腰腹一用力,从冰柜中坐了起来。
熟悉的解剖床,熟悉的瓶瓶罐罐,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她挣扎着从冰柜中爬出来,刚走了两步,腿一软,一个趔趄,她眼疾手快的双手撑在了解剖床上——“啊!”
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叶三忙抽手回来,举到眼前——两边手腕的中心,各有一个圆形伤疤,没有流血,但是伤口处向外翻着的狰狞的皮肉,似乎在提醒着她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轻轻的攥拳。
多亏实验室里一切如旧,叶三才能顺利的在最下面的一个柜子中找到自己从前留下的衣物。
黑色的连帽卫衣和黑色的牛仔裤。
像是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她的之间在衣服的表面轻轻滑过,抿了抿唇,脑海里闪过衣服的原主人昏迷不醒的样子,眉头又是一皱。
那么,现在,她是不是要穿上她男人给的衣服,去找她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