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忻坐下的瞬间不由得让她再次应了那句经典,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在她行为莽撞的闯进房间的同时,身后紧随的两个男人也一同跟了进来。慌张开口前,明眼的意识到这个来历不明的顾客与凌先生是互相认识。
两个男人同时欠了欠身,其中一位两步上前。礼貌地轻声问道,“凌先生,需要点餐吗?”随后的那名服务生手举托盘上的两杯清水,分别放在俩人面前方便退出了房间。台史引划。
简忻无所顾忌地拿起水杯,一饮而尽。她一副女汉子的摸样,瞧进仍站他们前方招呼的经理眼中。显而易见流露出愕然的表情。
经理见她一身穿朴素街边服饰,脚上还是一双泛旧的板鞋,横看竖看。都像扑腾的麻雀攀上了凌盛炀这端高树枝。
那人不禁在想,如神邸一样的凌氏总裁,怎么能跟不着边幅的低层人共进晚餐。
半晌后,凌盛炀低声问,“吃什么?”
简忻一下子直接看向他深邃不见底的眸底,见他闰黑的眸中映出自己的影子,不由得心头划开一抹涟漪,但紧接着便反应过来,“都可以。”
不再发言的她呆坐着,低头瞧着自己的脚下。
凌盛炀递去一个眼神,这时手拿推荐餐点的经理恭敬开口道,“凌先生,今日一品楼推荐的招牌菜是:清蒸黄鳝,一品豆腐,菊花海参……”
简忻一听,便知道凌盛炀是这里的常客。
他们的身份还真是天疏地别。也难怪她走进这里时周围人对她的眼神中充满审视。
凌盛炀大致听过后,依然绅士地询问她的意见。
简忻不看递来的菜单,仰头含笑开口说道,“一份炸酱面……再多来一份酱,谢谢。”
经理一愣,摸不着头脑的只能擎着微笑,辗转,另一边的凌盛炀同样一怔。
简忻见这经理没有动作的杵在这里,面无表情的再次问道,“……没有吗?”
经理顺时将目光转向凌盛炀这边,好似要征求他的首肯一般,“有是有,只是……”
“就这个吧。”凌盛炀幽冷开口,平静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那么,凌先生您……”
“同样。”
经理寒暄的接过凌盛炀递给她的菜单。顿了顿,“好的,请两位稍等。”今天的凌总未免也太奇怪了?
竟然跟这样的女人吃同样的炸酱面……
大概十分钟左右----
偌大的餐桌,只有两个餐盘在上面。
纯白色的骨瓷大碗上镶着金色的碗沿,那锃亮的配套餐具就足以满足来这儿用餐人们的虚荣心。
精致的过水面条,上面带点切好的红萝卜丝,黄瓜丝与切丁的芹菜,撒了点煮好的黄豆,用炸好那金黄色的酱与碗里的食物拌在一起,房间的空中,立马飘散着食物的香气。
这种随处可见到的普通食物,配在金贵好看的容器中,身份相似被互换转变般成为了珍贵的料理。
简忻一边拌着面,脑中浮现着层次对比的画面。
起筷的她品了品这里的味道,除了精致的分量有那么点少,的确不同与大众餐馆的做法,当然也比她自己做的要好很多。
低头吃面的她不经意地一个抬头,余光扫了一眼对面用餐的凌盛炀……他不会就是单单叫自己来陪他吃饭的吧?
经她这么一想,停下动作打量起他慢条斯理的吃法倒像似在品尝意氏面的错觉。将少量的面条用叉子卷在一起,确不会使用餐的工具相互碰撞而引发不悦耳的声音。
上流社会的礼仪及修养于一身的凌盛炀,无论吃的是什么都不会打乱他的习惯。
反观,简忻粗粗鲁鲁的吃相,时不时还发出‘唆----”面的声音。餐具更是被她用的叮当响,完全突显不出吃席一品楼的女士们应该有的文静与优雅。
面对这样的她,凌盛炀只是听见的抬眼瞧了瞧,并不理喻地继续用他的餐。
感受到被灼视的目光时,简忻当做没看见地继续扒着碗里的面,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我吃饭一向就这样,很多人也常说同我一起吃饭香。”自我脸上贴金的她趾高气扬的摸样,让人看了又气又好笑。
依旧低头再吃的凌盛炀,用着平淡的口吻缓缓说了句,“脑子用来当摆设,吃饭香有什么用。”
封沉的回忆里,凌盛炀就是这样盯着粗线条的她一字一损的说着。
------吃鱼,被鱼伤的确实不常见。
------你脑子放在上面用来摆设吗?
这些不深不浅的瞬间,又是从何时开始成为了他们共有的记忆……
简忻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他居高临下的凝视差点将自己嘴里的食物呛在喉咙里。
她勉强咽下后,一顿开始猛咳。
刚才极渴的她进门后便一口喝光了自己杯中的清水,咳的她肺都要吐出来的不得已之下,只好拿起凌盛炀的水杯,一饮而尽。
凌盛炀饶有兴致的与她对视上,讽刺的语气,不带迟疑,“记吃不记打,用在你身上还真是贴切。”
“凌先生善用民间俗语,抬举我的同时岂不是暗自赞许同桌进食的您。”
简忻堵着气,‘记吃不记打’那是主人用来教育贪嘴宠物常说的话,他竟然用在她身上。有没有搞错?
凌盛炀闻言后,冷着脸不语,伟岸的身子倚靠在座椅上,静静地端详中。
与他对视了几秒后,简忻也不想像其他扭捏的女人似的故作深沉,低头继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