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忻从地板上起身,平静的用双手轻擦去自己的脸颊上的薄汗,胃里翻滚着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一年,简忻还是个高中的学生,走在放学的路上的她就这样被人从身后偷袭,拐带到了一个与城市隔绝的僻静的乡林间的一个地方。
与一群同她相仿年龄的女孩子们关在一个房间里,等待她们的或是被卖到世界各处共男人们娱乐享受的场所。
或是,成为一些毒贩子的‘带货’手下。
惊恐与慌张,难道是最近休息不好?为什么总是接二连三地梦到小时候?梦到这段血腥得画面?台亩央血。
简忻心口泛凉,站起身来到卫生间的洗漱池前,拧开水龙头等待注满水后,将自己的脸深深的侵入凉水里面。
在那不堪的记忆与噩梦的来袭,曾有云骞的开导与陪伴对于迷失的简忻来说幸福的就像花开一样。
如今她要独自面晦明的时刻,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你的离去就像昼夜交替的那一缕光,悄然流失宛如昙花一现。
屋外夜半时分,屋内灯火光明。
失去睡意的简忻站在镜子前面,随手擦了把脸,抓起一根木簪将头发挽起,撸起衣袖,开始为房子大扫除起来。
几日未归,房间各处尽落浮尘点点。
简忻的洁癖毛病开始蠢蠢作祟。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只有动起来她才能不害怕这样的夜晚。
一直到汗水淋漓的扫除之后,简忻拉开窗帘,天色在渐渐明亮起来。
她站在落地窗前,未亮的天空里还有一点点繁星在闪。
她对着玻璃映照出的自己,努力的扯出了一抹微笑,不想自己看上去憔悴不堪。经过反复的练习,玻璃映出自己的笑容才看上去不那么僵硬,微好一点。
一转身,简忻进了浴室,简单的沐浴只为洗掉身上的黏黏的汗,换了件舒适的水蓝色的连身裙裤,穿上白色帆布鞋走出房间。
简忻远远的就看到已经开门的缘素花室外,冷浮生蹲在那里手拿着喷水壶。
“起来的这么早?”突然,简忻的声音传来,令冷浮生有些恍惚的望向她。
“这还不到四点钟……”简忻用着来时练习的笑容,努力的扯了扯,“你,不是还没打烊吧?”对她开起了玩笑。
她经过冷浮生身边,向缘素屋里走去。
简忻扫着身边的环境,“这里……”好似哪里与她临走之前不那么一样了?可是,屋子里的陈设的物品又都是她熟悉的样子。
不对,缘素怎么会有一股新房装修的木料与油漆味道……
冷浮生向她走去,眼神有些涣散,似乎是在犹豫着,“简忻,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伸出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处来一封白色信封。
简忻看了看,表情微微有些错愕,“别跟我说,这是你用毛笔写的辞职信。”
她走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浮生会有辞职的打算?
浮生盯着她看了足足有两分钟,“做事要有始有终,不能说走就走,但是……”心里有些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启口,顿了顿,深黑的夜空繁星点点,看起来……
明天像是个好天气。
“对,这是我的辞职信。”
尽管冷浮生这样说,可在简忻看来她并不是真心想要辞职。
半晌,简忻环顾了四周,虽然室内的摆设、物品都与原来一模一样,可她就是知道这里改变了。
一件花瓶,一个相框,甚至是门口的风铃……都是她一件一件淘来的,就像双生婴儿一样,就算看起来在想象,他们的母哥谁是弟弟。
“这里的改变,与你有关?”简忻侧头看向冷浮生,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