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只有一些彩色的霓虹灯不安的闪动着。寂寞的房间里比外面更黑暗,就连一丝光亮都不存在。我蜷缩身体双臂紧抱双腿,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无聊的望向窗外的夜空,却发现这城市的灯光太亮,亮得遮住了所有星光。耳边是邻居家电视机的声音,和偶尔响起的大笑声。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永远只有我一个人。耳边听到的只是别人家的欢乐、悲哀,而这些东西却永远都与我无关。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与这世界完全不相干的人?是从梓离开的那天吗?姓白的,少为自己找理由!用梓来做借口,去掩饰你自己的缺陷,你也太过卑鄙了些吧!你是个上天制造的残次品,早就该进回收站的废物。为什么当初死的那个不是你这个废物?为什么直到如今你还有脸活着?
好冷,冷得浑身忍不住发抖。将头也缩入被子里,努力将自己压缩成小小一团。可是,依旧止不住剧烈的颤抖。但为什么明明这么冷,却出了一身的大汗。但这汗也好冷啊!冷得像冰块一样。
不是说最近有入室抢劫的吗?我家的门就那么坏着,为什么不进来?我胆子好小,我好害怕。明明狠心在手腕上划下了伤口,可是它愈合得太快。我已经连划了三刀,可还是死不了。你们为什么不来?我等了好久!不对,这不是在我家里,这的门没坏。
梓,外面又下雪了,我好冷哦!你来抱着我睡好不好?梓,天好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会怕!梓,这次我走在前面好不好?梓,不要死,不要只扔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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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全身好僵硬,感觉全身都被绑带缠住了。居然就那么坐着睡着了,白少爷,你果然是非一般的奇葩人物!昨天晚上本少爷到底是在寻思什么?居然能把自己直接想着了。还真奇怪呢!
揭开被子想要来个一跃跳起,不想身体完全不听使唤,险些再次摔回去。以手撑着榻榻米,好不容易才爬起身。用力的甩了甩有些发蒙的头,顿时觉得脑浆全变成了浆糊。浑身上下都粘粘的,衣服全贴在了皮肤上,感觉超不舒服的。
搞什么嘛?怎么觉得整个人都怪怪的,貌似掌握不了身体的平衡。脑袋平白大了一圈,比秤砣还沉!反倒是脚变得轻飘飘的,总有一种即将飞起来的赶脚。少爷我昨天没喝酒啊!怎么就醉了呢!该死的,要迟到了,必须得快点了。
直接接上一盆冷水,将全身胡乱的擦拭了一把。本想为了这该死的天气忍受一下,套件粉嫩粉嫩的衣服御寒。谁知今儿的天气实在是反常,不但不冷,反而热得人难受。于是少爷我将昨晚扔在墙角,没来得及洗的衬衫重新捡回来,直接套在身上。
一打开房门,便见隔壁的那个胖大婶,面目极度扭曲的站在那。
少爷我双手紧抓着门框,好半天才将摇晃的身体平稳下来。幸好少爷我带了刹车,这要是把您老人家撞出个好歹来,少爷我只能卖肾付医药费了。这大上午的,不声不响堵在别人家门口,你丫的是想碰瓷啊喂!“大婶早上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阿诺……”
我了个去,还当自己十八呢?无措的撅嘴,扣手指头啥的,是你这个年龄应该玩的嘛啊喂!没本钱装你妹的可爱呀!“大婶,是房租到期了吗?”
“这个……那个……,其实也不用着急的,再缓半个月也没什么。就……就等你姐姐回来再说好了!”胖大婶慌忙的摇着双手,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放在我身上。
“大婶,”出声叫住转身就想逃的大婶,少爷我这个瀑布汗,那叫一个瀑布般的流啊!到底是我欠你房租,还是你欠我房租啊喂!摆出这么一副心虚慌乱的样子是在闹哪样?
“大婶,我也正想去和你说房子的事呢!姐姐她有事最近不会回来了,她吩咐我去亲戚家借住,所以房子我们不能再继续租下去了。没能提前通知您,重新找租户,真是对不起了!”
算了,平生最受不得的,就是这种割肉的软刀子。要是来个像英“雄”哥那样的,少爷我倒是还能应付得来。不管是一连串不要钱的马屁,还是当个死皮赖脸的滚刀肉,少爷我是很通通拿手。这个季节里,应该还是桥洞里比较好睡些吧!今晚就在剧场附近找个地儿睡,连来回的车钱都省了,多节约呀!
话说,那个叫若井凛的家伙,这些天都没出现。难不成,少爷我现在的这个身体,其实是被抛尸在这儿的吗?
将屋子里的衣服啥的,全塞进皮箱里。然后以暂时寄放为借口,将皮箱搁在了胖大婶家。少爷我只拿了两张健康保险证,和剩下的那几个蹦子。
有个完好无损的门容易嘛!不想这么快就要离开你了,我亲爱的门,再见了,希望你以后的主人会像少爷我一样的爱你。少爷我一边无泪悲秋,一边一步一回头的狂吐着离开了。
大婶,你丫的,不要摆出这么难舍难离的样子好不好?这副倚门相望的凄凉是在闹哪样?要是给你个手帕,你丫的还不得直接给我拿来擦眼泪,顺便拿来挥舞一下啊!少爷我喜欢的只是你们家的房门而已啊喂!
“五号桌,一杯咖啡。”
从篠田麻里子的手里接过咖啡,顺便抓起二大把袋装砂糖,塞进围裙的口袋里。少爷我努力保持着走直线,奔向那并不遥远的五号桌。身后,刚刚回到吧台的大堀惠,与从一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