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雪恨的咬碎了牙:“华青莲,你到底想做什么!”青莲没有回答,关上布帘,悠悠的说:“印雪,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最想去的便是草原了。如今,我完成你这一夙愿,不好吗?”
什么?印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他居然还记得我当初的一句戏言……摇头扫去不该有的思绪,她恢复了冰冷:“我说过又如何?那只是一句戏言罢了。难道你连戏言都相信?”
“是这样吗?”青莲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就算是戏言,我也相信。印雪,为了这天,你可知我筹划了多久,又忍耐了多久?难道你留恋那个冰冷的皇城吗?”
望着青莲绝色的面容,印雪的思绪也飘到了以前在苏州的日子。她恍惚的看着眼前这面容越来越陌生的男子,吞了口水,艰难的问:“青莲,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筹划好的,是吗?”
青莲笑了。他笑的是那么畅快,甚至笑出了眼泪,好像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印雪,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难道你到今日还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吗?从你离开王府开始,你的被劫是我计划的;与你相遇是我计划的;得到你的信任也是我计划的。现在,我们就快到边境了,你听话些,好吗?”印雪,我唯一没有计划到的,就是爱上你啊。
印雪闭上双眼:“你别指望我会顺从。天牢重犯失踪,朝廷自然会派人追捕,你以为你逃得了?我劝你还是把我放了,我可以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既往不咎。”
“傻丫头。”青莲宠溺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你以为你还有逃跑的机会吗?”
印雪只觉面上一凉,好像盖上了什么面膜一样的东西。待要惊呼,却发现连嗓子也发不出声来。青莲也掏出一个黄褐色的东西带到脸上,倾城的容颜立马变成了三十岁男子平凡无奇的面貌。
望着印雪充满疑惑和愤怒的双眼,青莲轻笑道:“这是‘人皮面具’。戴了它,就是燕王站在你面前也不会认识你的。等我们出了这道关口就会到蒙古。蒙古地域辽阔,就连明朝皇帝也管不到这来。到那时,你就真正自由了。印雪,你再忍耐一会,可好?”
印雪早在心中把青莲咒骂了千遍,却只能眼看着他下了车,朝守关的侍卫走去:“侍卫大哥,我们是做生意的商旅,此行是为前往蒙古贩卖丝绸。我娘子身体不适,不能下车检查,万望大哥海涵!”
“真的假的?你车上的不是朝廷钦犯吧!”一个满脸粉刺的侍卫用长茅挑开布帘,见到车上躺着的黄脸妇人,立马失去了兴趣:“真晦气,还真是个病秧子呢!”
青莲冲车夫使了个眼色,车夫忙递上一块碎银,赔笑道:“这位大哥行个方便,我家夫人等着看病呢。”
侍卫收下银子,立马眉开眼笑:“这样的话,你们就进城吧!夫人看病要紧!”
印雪口不能言,只得拼命朝那笨蛋侍卫眨眼睛使眼色,希望他能察觉到情况的异常。侍卫终于被她吸引了过去,定定的看着她,疑惑的说:“这位夫人果然病重,眼睛眨成那样了。好了,不耽误你们看病了,速速离开吧。”
青莲含笑回了马车,顺手解开了印雪的哑穴。这丫头肯定是气极了,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真是可爱。青莲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这次倒不骂我了?”
印雪气鼓鼓的说:“我怕你这次连我眼睛也废了。”
青莲笑眯眯的说:“我怎么忍心呢?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的。”
皇宫中。朱棣已经气的失去了理智,换上戎装要亲自出去寻找印雪。燕王妃忙拦住王爷,含泪道:“王爷,父皇不允许您私自离京,难道您都忘了吗?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
“可是,印雪她都失踪十天了!父皇说印雪‘越狱’,要全国侦查。他怎么不想想,印雪一个弱女子如何从森严的天牢中逃脱?本王再也不想等了,本王要去救她!”
“王爷!”燕王妃凄厉的抱住朱棣的腿:“王爷对印雪妹妹情深义重,难道妾身就愿意看见王爷如此难过吗?只是父皇的旨意,王爷不得不遵从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王爷您一切平安,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朱棣楞了片刻,终于长叹一声坐下:“王妃说的对,本王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触怒父皇,放弃大好前程。男子汉大丈夫又何患无妻?”
水心战战兢兢的端上新沏的碧螺春,柔声说:“王爷,娘娘不会有事的,请您放心!”
朱棣接过茶,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这个丫头,不知何时起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呢。她的容貌虽不能算绝色,也是清秀可人了。青春使她的脸上有着少女的羞涩,再配上粉色的宫装,真是人面桃花。
朱棣心中一动,浅浅饮了一口茶,笑道:“水心,许久不见,你真是出落成大姑娘了呢。”
水心脸一红,低头不语。
朱棣慢悠悠的说:“水心,你也算是燕王府的老人了,忠心耿耿,妥帖得当。本王前些天气昏了头,冲你发火,还忘你不要见怪。”
水心慌忙跪下:“能伺候王爷、娘娘是水心的福分,水心万不敢做有损燕王府之事!前日皇上问话,水心实在不敢说谎,才……”
燕王笑道:“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难道我不知道印雪平日里口无遮拦的性子吗?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塔塔早日清醒,说出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