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不论是父子,母子手足,都成了无形的障眼法,能用的就用,用不到的也只好狠心弃之。真相残忍的地方在于,往往它能比你想的还要残酷百倍,叫你一时间无法接受。原来权利场上无情的缘故竟上因为,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论是善心还是好人,不论是母子还是兄弟,有什么你以为是真的,但事实摆在眼前你才会知道,原来连那名存实亡里头的名也可以是假的。
但是所幸还好冷寂在经历了这些风波之后,还没有完全被皇宫那个巨大的深坑所污染,居然还能有人从那鬼地方救出自己的本我,反而越加坚定的保持了自己的品性,甚至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旧希望要天下人都幸福,就连陆七夕自己,也不何尝不是九死一生,却也只能残留个念想以此保证自己存活的目地,而他却能完整的有价值的活着,真是羡煞他人。
“你记着我今日所言的这些话,切勿将它当作故事来听。告诉你这些一是让你了解日后要接触的人中,有哪些事情需要忌讳,又有哪些人是你不能动的。一个是刘太后,另一个则是薛天意,此前你与她们已经交过手理当知道她们的本事,这二人看起来只是宫中的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与他人之处,但心机却是深的足够i与海水相比……”
陆七夕多想告诉他,还说漏了一个人,那就是冷镜。
对于陆七夕而言,至今最后悔的是,没人提醒她要小心陷入冷镜编制的爱情陷阱中,连被冷寂提醒要多加小心的薛天意都不是他的对手,薛天意那样一个从小就懂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那样似乎生来就精通对感情收放自如的一个人,怎么偏偏要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他是自己碰不得那个一个呢。
可转念一想,或许在冷寂眼里冷镜的行径还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或是他心底还留有一丝对童年生活的幻想,反正他不愿意说,陆七夕也不戳破就是。
这里不是有风掠过,胆大包天如陆七夕冷寂这样的两个人,时间耽误的久了,赶着去晃着走都还是迟了,那又何必去在意究竟迟了多久。
她轻呼出一口气,像是春夏常见的野蜂吐纳花蕊,过程大抵是苦不堪言,末了却又有一番体会。
“从前有个极笨的人,她的命不太好,生母又刚好出生低贱,但至少童年时期她过的很快乐,一直到她六岁的时候……”冷寂出神的听,眉头亦是跟着陆七夕说话的每个短句点一起跟着舒展着。
“之后呢?”
“之后,她的生母将她交给了她的爹爹,那位是极有名望的人物,几乎是无人不晓,算是个算是个大人物了吧。
他请先生教她写字读书画画,她学了很多但唯独没有学会辩识人心的善恶,终于某一日她遇到了某个天神下凡般的少年,他低语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可惜后来他来迎娶她,他却带走了别人……”
安静,在这里说短不短,说长却又不长。
口所言若是心之意,陆七夕再说下去只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罢了,她这才发现原来在她的身份面前竟然连宫中不能说的事都已经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她本想如冷寂对自己那般,用半真半假的话,至少也把自己的成长说与他听,她不愿意与他分享一切的过往,但她只是害怕,身边的人会如上一世的冷镜那样,突然出现就再没有回来过。
“再后来呢?你怎么不说了?”休杂记血。
“没了,”
“没了?”
“嗯!”
是么,陆七夕蓦然听下头,脸色变的阴沉起来。
“既是有心,有些话自是不必说的。既是无心,只怕说了也成枉然……心有灵犀一点通,那是知己。自欺欺人的以为对方能懂的,那便只有情爱了,正因为不讲理,毫无规矩可言,不按章法出招,所以它就成了世上最公平的东西。愚笨的聪明的,皆是众生平等,没有捷径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