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希洛闭上眼睛,心口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再睁开眼时,水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本来。她还在担心,如果说出真相,靳明泽记恨妈妈打断了他一条腿。报复妈妈要怎么办。现在,很好啊,妈妈已经为自己想好了退路,那就是把她这个已经足够悲惨的女儿再一次推进火坑罢了。
“既然八年前的真相都已经清楚了,你可以让她走了吧。”慕希洛面无表情地看向眼前的男人,“我妈已经把八年前的真相告诉了你。那我也没必要再演下去了。演了这么久的戏,我也演累了。”
“不再演了?”靳明泽攥紧她的手腕儿,终于承认了吗?确认真相的这一刻。他宁愿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因为,这让他更恨!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是她设计了这一切,而她却能一直在那里装无辜!
慕希洛仰起脸,眼神空洞的看着他,又像透过他在看着别处。
“如果,你想打我就快点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打我了。”
“如果你不爱我了,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会不成全你吗?”靳明泽将她拽到自己身边,目光冰冷而又充满伤痛的看着她,“为什么。你要选择这么残忍的方式?”
当时,两个人的确因为班上的某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追求她而闹了些矛盾。原来,那个时候,她一面哄着他不要生气,一面又在设计着将他这个身份卑微的,已经玩儿腻了的下人甩开!
如果,当时,她告诉他,她不爱他了,即使,再痛,他也会成全她。那个时候,他的爱是那样的卑微。
黑眸中充满了愤怒,凌厉的拳头挥过,打在木质的门板上。在空旷的书房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与此同时,慕希洛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却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
“妈,我是真的喜欢他,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你是慕家的千金,怎么可以跟一个下人交往?我生你出来,可不是让你给我们慕家丢人的,你只有找一个比我们慕家更有钱的男人,才会对慕家有帮助!”
“我不要找有钱的男人,我只想要跟他在一起,你放他走吧,如果你把他送进警局,那他这辈子就完了,妈,我求你了,放他走吧!”
眼前仿佛还可以看到那个哭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儿,慕希洛表情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个女人为什么看不到女孩儿在哭,为什么,她看不到女孩儿在心痛,为什么,她从来都不会为女孩儿着想。t
在这个女人的世界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她好想走过去,将那个女人摇醒,让那个女人看清楚,眼前跪着的,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只要你放他走,不再伤害他,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他联系。”女孩儿轻轻地啜泣着,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跟哀伤。
而那个女人则是笑着,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说着,“乖,小洛,你这样就对了。你不要怨妈妈,妈妈可都是为了你好,我已经帮你选好了与咱们慕家门当户对的人家,明天开始,你就开始跟他们见面。”
慕希洛想要跑过去,她的身体却开始往下坠,她想要挣扎,却从睡梦中醒来。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女佣守在那里。看到她醒了,女佣上前,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端起,声音恭敬地说道:“慕小姐,先生吩咐,你醒了,就把药喝了。”
慕希洛却像没有听到一样,掀开被子下了床。
“慕夫人呢?”慕希洛走到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后院开的正旺的花朵。佣人无奈地将药放到一旁,说道:“慕夫人已经走了,她临走之前,让我转告你,她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靳明泽放她走了?慕希洛苍白的一笑,也对,所有的错都是她犯得,靳明泽又怎么会留无关紧要的人在这里。
看着窗外开的正旺的薰衣草,慕希洛缓缓地关上了窗子,然后拉上窗帘。原本敞亮的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女佣扫了她一眼,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靳明泽跟汤宁一直在筹备两人的婚礼,婚礼的举行地点设在了慕家的后院。
每天都有很多的佣人在布置后院,原本种在那里的薰衣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佣人拔掉了,变得光秃秃的,可还没过两天,就重新被红色的玫瑰花充满了。
接着,整个后院儿的小花园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心形玫瑰花花圃,现在的季节并不是玫瑰花的花期,但是那些花却依旧开的那么旺盛。
除了下楼吃东西,慕希洛很少会出房间,房间的窗帘也被她长时间的关着,偶尔微风吹开窗子,还能闻到玫瑰花的香味。
而靳明泽也再没有出现在过她面前,也对,大婚将至,他又怎么会有时间来理会她这个罪无可恕的女人。
乐凯总裁办公室里。
靳明泽站在窗边,看着忙碌的城市,手中的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喝完了。他将空酒瓶扔到一旁,坐到高级的皮椅上。
不远处的程灿恭敬地说道:“总裁,今天下午是您跟半夏小姐约定的,拍婚纱照的时间。车子已经给您备好了。”
靳明泽转动椅子,抬眸看向程灿,冷声问道:“北野最近情况如何?”
“北野先生回到剧组之后,很配合导演,在积极的拍摄,因为他生病住院而耽误的行程。而因为他的配合,剧组明天就可以准时杀青。”
“积极的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