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千师姐一听,疑惑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师兄,这事儿太奇怪了。鲁大哥为什么会这样?”
同一场婚礼,意料之外的客人,不同的日期。如雪、何晓生我们三个也察觉到不对,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听提督师兄和千师姐怎么分析。
提督师兄拿出自己的喜帖。从内容到封皮都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摇头说:“不一样,姓周的那封喜帖,和我们的有好多地方都不一样。”
同一个主人发出的喜帖竟然制式不同,我们都看着提督师兄,看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他说:“首先,从内容上来说。鲁大哥给我们写的,言辞亲切,平易近人,而且特别说明了是亲熟朋友的小型聚会;姓周的那封喜帖,则用的是喜帖的通用格式,都是一些固定的客套话,‘小型聚会’一词更是连提都没提,只是说欢迎届时光临。这些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婚礼日期竟然不同。除了里面的内容,喜帖发封皮也不一样,这就更不应该了。”
我们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事情真是越来越怪。
何晓生问道:“师父,那个姓周的。到底是什么人,哪个门派的,为什么要那一封假喜帖来骗我们?”
提督师兄眼中一亮,看何晓生,没有马上回答,好像是在琢磨何晓生的话。
千师姐在一旁说道:“嗨,这个姓周的没有什么门派,说到底就是个生意人。”
何晓生没听懂,“生意人?我们不是也经营着一家咖啡馆,他这个‘生意人’该怎么讲?”
千师姐晃晃手说:“诶,可别拿他跟我们相比。不一样的地方多了。那家伙经营的是寺庙,据说大大小小的,有十多座呢!”
何晓生张大了嘴问:“啊,个人还能经营寺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千师姐一笑,“傻孩子,以后让你吃惊的事还多着呢。寺庙的钱,不是谁都敢挣的。这个姓周的,就有点儿邪性。你们看他也人到中年了,可是结了七次婚又离了七次婚,七个老婆谁也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而且每次离婚的时候,都会分走他一大笔钱。”
何晓生感叹道:“哼,八成是遭报应了。”
何如雪想了想,说:“师父,既然姓周的是开寺庙的,匠派是造寺庙的,他们这两家应该是很熟识的啊!”
千师姐说:“如雪啊,记住了,买卖是买卖,交情是交情。买卖就是一供一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简单的一件事;可是交情就不一样了,当年你师伯正困难的时候,鲁千钧伸手拉了咱们一把。后来日子渐渐好了,半经门到什么时候不敢忘了这份恩情。咱们的喜帖上说的清楚,只请了亲近的朋友,这个姓周的从品行上来讲,和鲁千钧就不是一路人,更谈不上‘亲近’二字了。”
如雪听着千师姐的话,不住的点头,“哦,是这样啊,弟子知道了!”
这期间提督师兄一直没说话,专注的在想着什么,突然他对何晓生说:“老六,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何晓生一愣,想了想说:“哦……那个姓周的,八成是遭报应了----师父,这话,是不是我不该说?”何晓生看着提督师兄,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不该这样冒犯前辈。布见亩弟。
可是提督师兄却连连摇头,“不,不是这句,最开始那句话,那个问句!”
“最开始的……问句?”何晓生想着,说道:“姓周的是什么人,哪门哪派?”
提督师兄忙说:“对,我要的就是下面紧接着那句……”
“哦……他为什么……要拿着一张假喜帖……来骗我们?”何晓生不知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出奇,竟然引起了师父这样的注意。
“对了,就是这句话!”提督师兄终于重新抓住这灵光一现,点着头,好像想通了什么。
他转头对千师姐说:“师妹,老六的这句话点醒了我啊!”
“什么意思?”千师姐还是一头雾水。
提督师兄说:“刚才,我们一直在分析‘假喜帖’,却忽略了这个‘骗’字。”
千师姐说道:“骗?我们只是来赴宴的,平日里跟姓周的一点儿交集也没有,他骗我们有什么用?”
提督师兄摇头说:“被骗的不是我们,而是姓周的!”
“啊?”我们同时发出一声疑问。
千师姐问道:“你是说,鲁大哥……在骗姓周的?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鲁大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有什么意义,根本解释不通啊!”
提督师兄说:“鲁大哥的确不会这么做,发假喜帖的,另有旁人!”
发假喜帖的另有旁人?我心说“匠派”办喜事,别人发什么喜帖,这不跟着瞎起哄吗----对啊,瞎起哄!
我心头一动,好想明白了提督师兄的想法。或许,就是有人在瞎起哄呢!
提督师兄说:“以鲁大哥和我们的交情,我相信我们收到的喜帖是真的。按照这封真喜帖的意思,鲁大哥明显是要低调的举办长子婚礼。这个我们都可以理解,鲁大哥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没有余力应酬,不是必须的东西,当免则免。就算真的要传位给大儿子,有我们这些亲朋好友见证,也绰绰有余了。”
“只是可惜啊,鲁大哥计划的再好,也架不住别有用心的人捣乱。师妹,你想想,发送假喜帖的人,会只发姓周的那一份吗?不会。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人正拿着假喜帖,在往皋兰山赶来。正月十四,这些人在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