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多钟吧,当时我正在镇上酒馆里面喝酒。”
“你挺有闲心的嘛!”我心想,但我没有直说,因为我怕我这话听在他耳里,有种讽刺的意味。所以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在酒馆里面喝酒,怎么能看到婴儿呢?”
尽老幺道,“当时多喝了几杯,我就去酒馆外面方便啊!没想到就在那时候,突然下雨了。”
“酒馆里面没有卫生间?”
“没有,那是个小地方。你先不要打岔,听我往下说。”尽老幺道,“我当时迎着雨迅速跑到酒馆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那地方很黑,我刚一冲过去就被垃圾的臭味熏得差点吐出来!那地方应该是个处理垃圾的吧,总之我当时一闻那味道,就再也不想往里面去了,站在巷子口就开始方便!
“继续说。”
“我解完了手,提好裤子,正打算往外走,然后就在我扭头的时候,忽然发现离我脚下大概也就半米多远的地方,有个白花花的东西,被罩在了透明的雨衣里面。我一开始没看清那是什么玩意儿,等到我仔细在看的时候,发现那真的是一个婴儿……被放在了恶臭的垃圾旁边,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因为我也分不清死婴和垃圾的味道有什么区别。”
我想了想,问道,“怪异的地方在哪里?你当时为什么没过去仔细看一眼?凭你的能力,应该没什么害怕的吧?”
“婴儿我的确不怕,即使是个死婴,那也没什么。但……它确实太怪了!”
“哪里怪?”我第二次发问。
“那雨衣下面,有一滩血,不断向我站立的地方流了过来。不不不,我甚至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血,我以为是血,但可能不是。”尽老幺形容的有些自相矛盾。
“到底什么意思啊?”我被尽老幺绕的有点晕。“你直接说重点!”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那婴儿身上……流的居然竟是黑血!”
“黑血?”我下意识的一愣,“有多黑?”
“黑的像墨汁,可能比那还黑。当时光线不是很强,所以我无法肯定到底有多黑,总之那血一直流到我脚下,我马上转身就走了。”尽老幺一口气说到这里,嘟囔道,“我可不想在一个垃圾堆里面去检查一个婴儿到底是死是活,而且那婴儿流的还是黑血,可能是得了某种病。”
我理解他。如果当时是我的话,可能也会转身先离开,第二天白天再去看。因为那种环境下,谁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从那婴儿附近流过来的黑色液体,里面含有毒的话,那可对人体大大不利。
所以我猜到尽老幺现在应该就站在那条巷子口,估计是没看到婴儿吧,所以给我打了这么个电话。
稍后,尽老幺听到我的猜测,对前面表示同意,后面部分却道,“不是那样的。婴儿还在,但是……”
“但是什么?”
“只剩下了一层皮!”尽老幺说的毛骨悚然。
“皮?皮?”我瞪大了眼睛,重复道,“什么皮?人皮?”
“是很薄很薄的那种,就像昆虫脱下来的那种皮!但是仔细看,确实是人皮!”尽老幺搜肠刮肚,想形容的准确一点,但后来怎么形容也不太准确,最后道,“反正你如果感兴趣的话,赶紧过来瞧一眼!我实在形容不好这东西,既恶心又恐怖!”
我想了想,道,“我没兴趣!现在没什么事情会比给小七彩治病更要紧!”
“那……好吧。不然我把那张人皮拿回去让你瞧瞧?”
“你赶紧扔了吧。说不定是什么邪门的东西,不要多惹是非,我这也是为你好!”
挂断电话,我站在原地呆呆的出神,忽然想起了小镇上,那位作家所写的恐怖《雨天怪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