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天,陆陆续续多多少少来了不少的丧尸,最少的一次只有一个,多的也不过三百许,没有第一次数量多。而有了经验的人们应付起来也自如了许多,没形成什么危局。五组驾驶员师徒轮番上场,徒弟们也都亲自掌过了舵,于是徒弟升级为师父,另外选了十个当徒弟的,组成了十队。推土机却只有四辆开出来,留守防御工事那一辆被固定下来,那一辆是没有沾过血的。四辆也不是每次都全部投入,两辆编成一组,轮番出击。战斗以一种全胜的优势进行着,没有一只丧尸能爬上推土机,他们连驾驶室都靠近不了,对我们全无威胁。拖拉机手是荣耀的,他们得意洋洋高谈阔论,夸张的宣讲着自己的战斗经验。于是,更多的人要求参战,而开着推土机碾压丧尸比铲土得多,快的半个小时就能上手。而停在防御工事的那一台推土机更是成了教练车。到三月中旬的时候,具体日期我不记得了,如果还有未来,如果我们能重振家园,那一天是值得记@≈,.qu+led√u.住的。在那天,我们重新进行了分组,所有人都参与了进来,每个人都成为了战士,成为了推土机手。”
吕师的语气是无奈的,他们已经没有了未来,忘记是必然的,他们也终将被遗忘。
“三月十七号,这一天我记得,是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后一个月整。那天的天色特别的低沉,正午的天如同子夜般黑沉沉的。隆隆雷声从四方传来,整个地球似乎都在电闪雷鸣。下午,暴雨袭来。好猛的一场雨。瓢泼倾盆,却又很短促,二十多分钟就停下了。”
“除了丧尸病毒,这段时间里,大家说得最多的话题是核辐射。第三次世界大战与核冬天的预言在七八十年代相当有市场,对九零后也不是很陌生,零零后不太知道。不过小屁孩儿我们这儿很少,有也是没有发言权的。对核污染的情绪,无奈多于恐惧。丧尸还能与之一战,虽然可怕,但多少也有一拼之力,而看到推土机这样的大杀器逞威。大家现在的恐惧情绪缓解多了。但核冬天一旦来临。就绝不是普通老百姓靠身边儿这点儿可怜的物质就能抗衡的。在如黑夜的白昼来临时,大伙儿都猜测到是核冬天终于来了,可谁也不愿意说出口,好像都不说的话,咳咳咳,那就是一场暴雨,咳咳,雨过就会天晴。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吕师咳嗽起来。而且越来越剧烈。
吕清广早就注意到这里的人咳嗽的很多,而且咳起来都挺厉害的,无疑是环境的影响,现在的环境已经不适宜人类存活,在室内还能勉强苟延残喘,室外只有非人类才能自由呼吸。
“咳嗽真难受呀!”吕师终于缓过气来,有气无力的说,“我们这里死去的人,有一半儿多都是咳咳的,一头栽倒,就一命呜呼了。我也快了,我知道,我怕是看不到最后的那一天的到来了。看不到也好,起码我闭眼的时候留在眼底的还是这个世界。死是逃不掉的,不管躲到哪儿,该死就得死。这大半年来,我们这儿也死了不少的人。嘿嘿,我们还建了一个小小的火葬场,反正高烟囱是现成的,煤也有,油也有,死了就烧,烧干净了也就干净了。”
吕师没有做更多感慨就继续讲故事了,似乎他担心自己还没有讲完就一命呜呼。
“因为畏惧核污染,在天下雨前,大家老早就躲进了防御工事,外面的四个小队八个人也都回到里面了,只有四台推土机在外面。唉,可惜了,如果他们将拖拉机开进来该有多好。雨停了以后,大家也没有出去,一直到第二天。第二天出去一看,大家全都傻了,露天里放着的推土机还有卡车,以及砖瓦厂的压砖机和传送带全都生锈,而且锈蚀得很严重,已经不可能再使用了。那感觉好似屋里一夜外面过去了十年似的。是的,十年,正常情况下,十年才能朽损成那样啊!”
“那场雨之后,天再也没有晴朗过,雨时断时续,隔一阵就下一场,多数却不甚急,小雨偏多,一直到现在。可雨水的腐蚀性却越来越强。”
“清明节的时候,我给你说过的,第一拨穿黑底白边儿道袍的人来了。他们有四个同伴一路,他们叫同门,还有十几个被称之为选手的,是被他们从其他幸存者暂居地里招来的。他们说,只要愿意谁都可以成为选手,至于是否能够被选上,则要看你自己的天赋与努力,天赋很重要但努力更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运气,大气运的人是最强的。那十几个人跟着他们的时间也不长,有几天的十几天的,穿的衣服五花八门,精神头却很好,一到了我们这里就向我们的人表现他们的杰出不凡。他们有的力气奇大,能单手将五十斤装的米袋子轻轻抛起来再接住,就跟那是五十克的一样。有的速度奇快,跑起来一阵风,有的特别敏捷,有的弹跳力特别的强,有的全身坚硬不畏刀锋,甚至有的能够控制火焰,让湿漉漉的煤炭在他手里握着,就那么就燃烧起来。当他们说在几天或十几天之前,他们跟我们一样,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凡人,不过淋了雨,喝了雨水,然后就拥有了超乎想象的能力,我们的人都不淡定啦。激动的议论着,讨论是否下一场雨来到时自己是否也该试一试。有人提议现在就可以尝试一番,虽然此刻没有下雨,但砖瓦厂挖泥产生的水洼多得是,前一次的雨水应该还是有效的。有性急的已经转身往外走了,这时,他们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