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的让刘大愣了,不过一眨眼他就从愣神中恢复过来,复原的速度异乎寻常的快。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猛拍了,沉痛的检讨自己道:“呜呼,痛心疾首呀,看看我,都这等年岁的人了还未看破虚名,唉。说来惭愧呀!真正的隐逸之士又怎么可能有什么传说流传在世人的口中呢。”他擦了几把眼泪,以证明自己的悔过是诚心的,是有泪水可以证实的,然后抬起被手揉搓红了的双眼。满怀希望的望着吕清广,诚挚无比的说道:“请先生一定要出山帮我一起拯救天下。”
吕清广听到拯救天下笑了,无奈的摇摇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刘大,问道:“你且说说看,何为天下?”
刘大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重复了几遍:“何为天下?何为天下?何为天下……”突然,他眼睛一亮,嘴里不再念叨了,直起身来正了正衣冠,然后郑重的对吕清广一揖到地。以虔诚得不能再虔诚的声音颂道:“先生智慧宏大精微,非备可以妄加猜度的,还望先生教我。”
吕清广却丝毫没有入戏,并不为刘大的礼贤下士所感动,冷冷的看着他,毫不通融的说:“我问你,何为天下?”
“请先生教我。”刘大长揖不起,大有耍死狗的气势。
张三已经白净的脸以为长期背黑锅已经越来越黑了,此刻自觉的冲出来,左手食指中指一并。其余三个手指捏拢,做剑指状点向吕清广鼻尖儿,怒喝道:“入娘贼,俺大哥诚心诚意拜你,你却不识好歹。惹翻了我,别怪你家三爷爷手里的丈八蛇矛不认得人。”
吕清广丝毫不惧张三的威胁。有慈悲大妖王在身后他又怎会怕合体期的修真者呢。看着张三瞪起的一对夸张的铜铃似的眼睛,轻轻摇摇头,平淡的回答道:“你本来就不认得我,你的丈八蛇矛枪就更不认得我了,不存在翻脸不翻脸认人不认人的关系,你要是觉得你真是武力无敌不妨试试看。”
张三脸上阴云密布,他那猛将兄的名头响亮起来之后,一双环眼瞪起还真是无往而不利,心里不打颤的真没遇上过,而此刻遇上了真就不知道戏该如何往下演了。他就是那么一个背黑锅的角色,出来呼呼喝喝的咋呼一下,让对方畏惧,心灵震颤中就给了刘大可乘之机,刘大就能做好人了,而他张三自然不免被大哥训斥,但自家兄弟心里都是有数的。演出中有很大空间能够临场发挥,兄弟们磨合的也足够的默契了,在统一的大方向前提下互相配合着发挥出主观能动性往往是能收到奇效的,这几乎是屡试不爽的,可是在吕清广这里却不好使了。
吕清广目光下移,从张三的环眼移动到他下巴上的胡须。看着这把一寸来长钢针一般的胡须,吕清广问:“你留胡须不到一年吧?以前不是一直用小刀修面的吗?为什么要改变自己呢?你不是习惯于刀锋随时在头颈处滑动的么?”
张三大惊,不可置信的叫道:“这你也知道!”
吕清广那么一问也是随口说出来的,玩儿小刀的习惯严格上说并不是这个张三的,而是另一个位面中的张三的。看到张三的反应,无疑这个习惯是共同的,这让吕清广的思绪动了一小下,意识到慈悲大妖王之前说的死胡同和连贯性的区别。而这里面似乎藏着什么,却又摸不着脉络,更像这天下——似是而非的,谁都在其中又都不知其所以然,可不知道却并不妨碍他们争战天下抢夺天下拥有天下。
关二红着脸一把拉开张三,语出赤诚的劝道:“三弟切不可鲁莽,咱们大哥可是一片诚心拜求高人辅佐,要救百姓脱离苦海光靠咱们几个武夫可不够。”
刘大赞道:“先生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如此细小的琐事都瞒不过先生的眼目,天下之事还有什么不是在先生掌股之间握着的呢。”他一边说一边看吕清广的表情,将吕清广没啥表示就滔滔不绝的将自己的一套说辞堆砌出来。“先生定然知道备乃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当今天子亲认的皇叔。现在前方不远处的新野小县栖身。自我三兄弟在桃园结义,祭天起誓要匡扶汉室拯救天下以来虽披肝沥胆百战艰难却未见到有安定天下之望。唉,当年黄巾起义爆发,备和两位贤弟率众跟随校尉邹靖讨伐黄巾起义立功,晋安喜尉。本以为太平道的妖人平定后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共享太平了。却不料朝廷昏聩污秽,那督邮本是因公事来到安喜县的,却一心搜刮,备求见,督邮不允。咳,他不是要见备。他要见的是贿赂,可我一向是以仁德对治下百姓的,哪里的赃物行贿于他。如若我也搜刮民脂民膏,贿上墨下。自然是可以与之一气的,但我既然立誓要救民自不可去伤民。于是备就直入官府去,捆绑那督邮来,杖打二百。此举却也有些冒失了,不过正义之气不可以不彰的。打了之后也知道此事不可善了,又不愿聚众逆上,无奈之下只得解下印绶系于督油颈上,下野亡命。恰大将军何进广招兵马抵抗黄巾军,备应招,在下邳力战有功。晋下密丞。复去官。后为高唐尉,迁为令。本以为黄巾军不过是癣疖之患,虽然各地多有作乱却不过只是愚民被糊弄了,平一处就可安乐一处,没想到贼兵流寇而来,势大不可敌。备只得投奔中郎将公孙瓒,公孙瓒表备为别部司马。后同青州刺史田楷拒冀州牧袁绍数有战功,试守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