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识束从各个角度观察着小胖,看得很仔细很透彻,入木三分。
小胖相当坦率的盯着时双利的眼睛直言不讳:“请你来是有点儿事情想要问你,我不说你也应当能想到我要问什么吧。这个问题可一点儿都不难猜,你说呢。”
“不难猜。”时双利很习惯配合与奉承,极其习惯的顺着小胖的意识应和。
小胖微笑,点头,说:“那好,你就猜吧。”
时双利用屁股都能猜到,张嘴就出溜了出来:“你要问陈宇的事情?”
小胖不置可否的站在时双利对面,静静的等着他说下去。
没有挨巴掌那就已经是相当大的肯定了,时双利赶紧积极主动的表白:“当初陈宇陷害你和刘骏的时候算计得太狠,动作太快,下手太黑了,谁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呢就已经结束了。事后我特别同情你们,也特别的反感陈宇的所作所为。他绝对是谋财害命,还不是就为了图谋你们的资产。他就是看中了腾飞光伏科技集团了,想要揣进自己腰包里,所以才会下死手整你们。我是相当看不惯的,而且绝对没有助纣为虐,没有站在陈宇那边儿。”时双利说得很大声也很诚恳并忘情的想要拍胸口以加强力度,可是手捆着的,他拍不着胸口,说话的气势立马就弱了。“你也知道的,我不是陈宇一系的人马,连边缘都算不上。事先我一丝的风声都没有听到,真的,我绝对没敢骗你,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整个过程中我也没有参与,没我的份儿,我也不会跟他们参合这事儿,太伤天害理了也!这种事儿我怎么可能参合呢,参合了的绝对没有好下场。现在陈宇就是遭了报应,被车撞了还进了监狱,官儿没了,家也没了。活该,他这就叫现世报,真是活该。活该他不得好死……”
“能说点儿有用的吗?”小胖已经把另一把不太结实的木椅子拎了过来,倒骑上去。
时双利赌咒发誓说道:“我是真没参与,您得信我。小胖哥,我起誓,要是我参与了让我断子绝孙。整个事情都是陈宇亲自部署,交由他嫡系的手下办的,没有我一丝一毫的瓜葛。您要是不信,我立刻带你找人去,陈宇在监狱里我没法带你去跟他对峙,就是能去我也不会让您去的,那太危险了。就这城里,就陈宇手下那帮人,现在也都差不多靠边儿站了,咱们现在就去,我带你堵他们去。那帮爪牙,就每一个是好东西,咱们都把他们抓起来,一个个过堂,我跟他们对质。在事情上我真的是一点儿对你不利的事情都没做,一丁点儿都没有。我对天发誓,有半个不实之词就天打五雷轰。”
小胖的目光和时双利对视着,时双利畏缩了。
时双利胆怯的目光避开小胖尖锐的目光,时双利的眼皮子在跳,但他不敢肯定是左眼皮再跳还是右眼皮再跳,他心里突然拿不准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还是正好相反。他闭上眼睛,下意识的让眼皮在他没有确定幸运与灾难的指征之前不要跳,等他决定了之后再按照需要跳好了,可是眼皮却一点儿大局观都没有,在这个紧要关头不请示不汇报私自就跳起来,而且还跳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吉凶的预测是这个时候第一重要的,时双利心里哆哆嗦嗦的乞求着,乞求着能想起来的一切神灵。
“哎,”小胖轻叹一声,然后看看自己的兄弟们,说:“看来他还没想好,行,咱们不着急,等他慢慢的想,想好了咱们再问。忙了一晌午了,饭还没吃呢。走,先吃了饭再回来。”说完扭头就出去了。
瘦子像挑西瓜一样在时双利脸上拍了拍,半阴不阳的说:“你就慢慢的想吧,想不起来了你还能唱唱歌,然后再叫叫救命之类的。使劲儿叫,千万别犹豫,这机会可是难得,失去了下一次可就再也遇不上了。”
另两个壮小伙没等瘦子,径直先走了出去,瘦子叫了一声:“等等我。”追着也出去了,门都没有锁。
时双利一动没动,他静静的听着,听远去的脚步声,听周围的动静。脚步声很快就听不见了,四周一点儿人声都没有,却并非死寂,有电钻声、马达声、金属摩擦声、犬吠声,以及很多很多难以分辨的模糊声音从远方传来,遥远而不可名状。时双利判断在相当大的范围内都是没有人的,就算有也是小胖哥的人马。作为土生土长的老玉兰人,又在政府混,时双利很清楚小胖哥是个什么人,他搞得保安公司是个什么性质的东西。时双利心里充满了恐慌,畏惧感远远大于逃跑的冲动。他也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他并不寄希望于警察,虽然小胖哥是通缉犯,但他清楚,就算这会儿有警察认出来也未必会动手抓人。如果陈宇还在台上警察也许会积极行动,可现在陈宇倒了。玉兰市的警方没有几个心里不清楚小胖哥是怎么成为通缉犯的,这个时候抓人是立功还是毫无疑义的得罪人就是两说了。时双利心里念叨的救星不是别人而是已经远在天外的吉尔伯特·阿莫,这个连日音讯皆无的超然存在是时双利真正的底牌,只是时双利不知道这张牌能不能用得出来。
小胖哥一伙将就对付了一顿方便食品就很快回转了,没让时双利久等。
瘦子叼着一根牙签儿,笑嘻嘻的说:“我还说听听你的海豚音呢,怎么着,不肯赏脸。你要是扯着嗓子叫救命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