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上班儿的时间,吉尔伯特·阿莫准时的来到圆形的控制台,回到他以前的位置,却不再对着机器人助理们发布命令了。他在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对面坐下来,神态平静恬淡,放松的倚向背后柔软的靠垫,支起二郎腿,手指轻轻的在自己大腿上敲击着,惋惜却没有多少诚意的说:“非常抱歉,我的情况你们应当都清楚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了,现在我们的联盟已经实质性的被解除,这不是你我意愿可以将之改编的,这是既成事实。既然事实是我们就要面对它,也只能去面对,别无选择。在这个事情上我有责任,我太疏忽了,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意外,这是事先没有想到的。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就只能这样。我一会儿就会离开这里,到其他的基地去看看是否能有什么机会,这一次总的说来还是不错的,虽然不够完美,但生意就是生意,追求完美是没有意义的。我想你们也许有自己的思路,我就不影响你们的判断了,以后有机会在合作吧。再见了,朋友们!”
吉尔伯特·阿莫搓搓手站了起来,他想要拥抱一下来告别,但坐着的四位没有一个动地方的。他耸耸肩,径直离去。
这个投机者精英团队也就解散了,吉尔伯特·阿莫给了他们每个人一笔不薄的遣散费,他们是习惯这样的聚聚散散的,拿了自己的一份儿,有的也要离开,有的还要再看看,但愿意留下来跟着慈悲大妖王的却没有,这个游击队的传说对投机者是一点儿号召力都没有的,相反,他们对慈悲大妖王充满了戒心。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这个意思了。游击队跟投机者就是两个完全不搭界的系统,互相之间理念完全是抵触与矛盾的。
投机者精英团队是看到吉尔伯特·阿莫的存在才加盟的,他们的目的是赚钱,可也不是谁给钱都愿意为其效力的,游击队的也一样,也同样要看看是谁在掌大旗,人不对会死的很难看的。
虽说看起来只是游击队提着脑袋拿命在拼未来,其实投机者一样是危机重重的,命玩儿掉了的比比皆是,死亡率在某些混乱而激烈的生意中未必就会低于游击队的征战。
这帮子投机者精英没一个信得过慈悲大妖王的,他们对坐在圆圈沙发上发呆的四位没有一点儿信任感,在吉尔伯特·阿莫退出的同时选择了离开。这不是义气,投机者是不讲这个的,他们也从不冲动的作出决定,这是一整夜秘密商讨确定的。他们在三十七楼闭门秘密会议,可是三十八楼的个个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连一直如热锅上蚂蚁的火山蝾螈妖都听到了,听了一半儿他就听不下去了,终于决定离开门口,守在那儿是没有用处的。他意识到自己在那些投机者眼中并不是同等的存在,他们顶多把他当成一个淘金者而绝没有当成一个投机者。
火山蝾螈妖在这一刻清楚的感觉到无论如何在别人眼里自己还是一个流浪妖族,这些神魔的后裔们虽然本事低微到没底儿,但仗着神魔两族的威风根本就目中无人,无论他付出多少在他们那里都不会得到认可的。那么多年的辛酸一起涌起来,比老陈醋还要强劲,简直就是纯醋精,连水都没有加。他守在门口本来是要表一表忠心的,如果吉尔伯特·阿莫能将他这点儿股权买个好价,他也不介意追随吉尔伯特·阿莫到别处去,至于吕清广给他说的那些美妙前景,他听着还是挺感动的,但激动过后就选择强力忘却了。这么圆这么大的一个月饼,火山蝾螈妖毫不犹豫的将它挂在了天上,他坚信这个应当是月亮,是看的而不是吃的。
一跺脚,火山蝾螈妖一晃,火光闪现,身形从三十七楼消失,一个火遁直接出现在自己选择的临时窝点中,在温泉的深处,火山气息浓郁的熔岩之中,缩着头忍过这一节。他已经决心要靠向慈悲大妖王了,但慈悲大妖王肯不肯接受他还是一个问题,他打定主意现在避一避,等吉尔伯特·阿莫离开了再出头。
在吉尔伯特·阿莫走了不久,九点三十分还差三十好几秒,火山蝾螈妖就从温泉中冒了出来,飞到大楼底下,溜进大楼内,混进嘈杂的人群中,十几秒之后他就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吉尔伯特·阿莫离去的消息,不再等待,从楼梯间的楼梯中空部分直飞上去,在九点三十分整出现在圆圈儿型的沙发中间,对着四位作了罗圈儿揖,然后面对慈悲大妖王诚恳的说:“我能留下来吗?”
火山蝾螈妖也是老于世故的,知道说多了未必有用,对方更是未必有耐心听自己恳求,直截了当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起码能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
慈悲大妖王一点儿表情都没有,还是木然的枯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火山蝾螈妖心里就是一凉,他很想跪下来抱着慈悲大妖王的脚苦苦的哀求,可是他不敢,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怕慈悲大妖王一跺脚将他踩成肉酱。
“你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吧,我们很欢迎你。”
这春风一般声音突然吹进火山蝾螈妖的耳朵,透过他沮丧到麻木的大脑直接进入他混乱而茫然的心田中,让刚要死去的攀附藤蔓迅速恢复活力。
火山蝾螈妖喜悦的睁大了眼睛,可他两个大大而凸起的眼睛分明的见到慈悲大妖王跟石雕一样,丝毫的改变都没有。惊疑中,他的两个眼珠子分别向左右旋转,右眼看到顾羽如和晨满都学着慈悲大妖王做一个雕塑,但左眼看到吕清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