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云一脸懵懂表情的听着他们争论,焦点是物业公司搞起来以后的收费和管理,这事关系到切身利益,必须要争,又是在纸上谈兵,可以随便儿怎么整,于是越说就越不靠谱了。
老太太听说人人都要交钱,跟要他的命一样,攥住萧若云腕子的手指使劲儿,长长的指甲扣向皮肉,幸亏萧若云经过非洲鲇鱼晶核的改造,要不立刻就得破皮。
说着说着,人越聚越多,更多的邻居加入进来,话题也在不知不觉中不知漂移到了哪里。
老太太的注意力也转移开去,萧若云乘机摆脱了桎梏,赶紧抽身躲远,对这老太太的鹰爪功心有余悸。
灵堂这儿正闹哄哄地七嘴八舌呢,外面开来三辆金杯车,就停在灵堂前面不到十米远的街沿边儿上。随着三辆金杯车刹住,邻里们的喉头仿佛也在同一时间被捏紧,爆棚的高声喧哗戛然而止。一个个在前一分钟还理直气壮很有气势很有主意很以脊梁骨自诩的老少爷们都哆嗦了。
头一辆金杯车副驾驶位置上跳下一个中年人,一身休闲服,做工细腻款式典雅,感觉上穿这一身儿应该从宝马七系或者大奔上下来。他径直走进灵堂,邻里们纷纷主动让开道,离他远远地,他很和善的向众人微笑,并跟黎叔打声招呼,取了香,先祭拜。
萧若云看向黎叔。
黎叔大声说:“大家别误会,开金杯车的人多了去了,金杯车装人装货都方便,很多人都喜欢用的。这位是自己朋友,是来帮忙料理后事的,跟昨晚那帮人一点儿瓜葛没有。”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上完香的那位糊涂了,一脸茫然。
黎叔将他拉出去解释了两句,让他赶紧安排手下收拾旁边儿的旅社。
小旅社一楼是饭店二楼是茶馆儿三楼四楼是客房,就四层楼,是八十年代初的建筑。砖混结构预制板儿楼面。原本做招待所的时候每层楼设一个公共卫生间,还是旱厕。后来筒子楼改造的时候一起给改的,每三间房该做两间来用,中间的一间封了门从中间修道墙。两边儿墙上各自开门与两边儿的房间相连,联通上上下水,加上卫浴设备,变成两个卫生间。这样一来就有了标间的气象了。承包后,又小规模的装修了一下。添置了热水器和彩电,后来又加了空调和饮水机。虽然这片儿环境比较萧条,可毕竟是在市中心,价格也便宜,生意马马虎虎还算过得去。
今天客房的入住率一般,三成左右,在价钱谈妥之后,店方出面已经跟入住了的客人协商妥当,部分退款离开,剩下的集中到了三楼左侧。这边儿包下的就是一层半,十六个标准间,八个五人间和两个套房。所谓套房原本是要叫总统套房的,虽然简约得太过了一点儿,但格局基本还像,只是这个旅馆要真对外挂牌总统套房,老板自己脸都烧得慌,他也就是将四个五人间合在一起,重新隔了一下墙,搞得跟三室一厅双卫的单元房也挺像。就是没有厨房。这两套房子一年倒也能用上几回,尤其是朋友聚会什么的。
三个金杯车里有人也有货物,车上下来的人抬着背着扛着车上下来的货物,进了旅社。上楼忙他们的去了。这个旅社可没有电梯,东西得他们自己运上去。
萧若云看了一眼还停在路边儿的三辆金杯车,对黎叔吩咐道:“车停这儿是有点儿打眼的,你让他们赶紧下货,然后让司机先把车开走,有后面再走的人。回头让其他车送一下。”
黎叔应一声,追着去了。
黎叔的身影刚消失在小旅店的大门里,七辆金杯车就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
街坊邻里们心里咯噔一下,希望这次还是虚惊一场,可理智告诉他们不可能,有反应快胆子小面子观念没有那么执拗的就麻溜转身小跑着上楼,进家门就关门上锁。也有好几个掏出手机报警的,也有拿着手机拍摄的。这时候,稍微好点儿的手机都有两个摄像头,拍照片拍视频都挺方便。报警的都是被威胁过的,拍摄的什么人都有,尤其是附近几栋房子里的居民。他们跟被打被威胁的也算是邻居,街坊绝对算是的,有不少互相关系不错的,对昨天发生的事情知道的比较详细。他们也担心这帮人下一批的目标中是否有自己,或者自己属于第三批。凑热闹的心理加上收集证据的需要,拍摄的就特别的多,而且很多动作都很隐蔽,甚至是躲在犄角旮旯,光伸个手出来,露个五分之一手机在外面,反正只要摄像头伸出去了就可以了,自己看不看的反而是其次,大不了不看现场回头自己给自己转播一个就是了。
七辆金杯车上下来的人按照乘车的分组,下车就直奔属于自己的目标。
第一辆车和殿后的最末一辆车上,各下来六个带着黑墨镜和大口罩的汉子,下车后就散开去,针对的是看热闹的,尤其是拿着手机的。他们只要见到拿出了手机的,也不管你是在报警还是在拍摄或者干其他的,一把抢过来就往地上摔,就算你是在看电子书也一样跑不了。人这么多,环境这么乱,根本不可能甄别谁是怎么回事儿,只要见着手机,那就得给你毁了,如果反抗后面儿拿着棍棒的就上来了。
拿着棍棒的是第二辆车和第六辆车上下来的好汉,他们也带着口罩,但没戴墨镜,估计是为了方便出手。
中间三辆车下来的人直奔楼道,这些是上门服务的,三队人中各自都有一个带着公文包的,昨天已经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