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二十米,他们由小跑到一路狂奔起来,已经没有时间担心别人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也许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两个人的脚步声,相遇的双方杂沓的脚步声足以掩盖住他们逃命的声息。
紧跟着,刀剑相撞声,怒号咆哮声也相继传来。
女孩一阵腿软,这是二三十人的大火拼,要是被波及上,一定死翘翘。女孩心惊胆战的奔跑着。
好在这条岔道急弯很多,视线被扭来拐去的石壁挡住了,不然那些人早就看到在不到五十米内逃命的两只菜鸟。
又是一个急弯,女孩跑得太急一下子踩到路边的小石子,一滑,摔了下去。
小伙子听到身后的响动停住脚步,他回身看见摔倒的女孩,就很自然的扶起她,像昨天一样架着女孩逃命。
女孩没有想到小伙子会回来帮自己,她想哭,可是不敢哭出声来,这是逃命的时候,只有逃命是重要和实在的。
又跑出二十米,转过一道急弯,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在他们面前是三面环绕的石壁。
这是一条死胡同!
逃生的道路瞬间变成了死亡陷阱。
小伙子茫然的回望绝望的女孩。
打斗声突然停止了,静寂惊醒了石像般呆立的两只菜鸟。
女孩望着石壁坚毅的说:“爬上去!”
面前的石壁太陡,他们退后几步,在拐弯处向上攀登,石壁并不高,可是经验丰富的老鸟都不会往上攀爬,石壁上空的罡风不是人能经受得住的,没有谁会这样自取灭亡。女孩的主意是个自杀式的计划,可是小伙子并不知道。两只菜鸟充满希望的向上攀登着,女孩在前,小伙子在后。山壁对于羸弱的女孩来说太高耸太光滑,好在下面有小伙子,她每次失足都踩在小伙子的身上。当她无力向上时,小伙子会托起她的脚或顶住她的屁股。每当小伙子的手用力顶动她瘦削的臀部的时候,女孩都会感到无比的温暖。
快到石壁顶端了,罡风强烈的气息让他们不敢再向上,只好沿着石壁顶端下沿向岔道口的方向前进。
没爬出多远,女孩在石壁的缝隙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在地面是绝对看不到这个石壁顶面的缝隙的。她兴奋地钻进去,总算找到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了。
洞口很小,里面却很大,里面没有外面亮可也能勉强看清东西。
她向洞中爬去,小伙子紧跟在她身后。
爬了五六米,进到一个长宽高各是三米左右的石室,山洞到这就结束了。石室不同规整,像是天然形成的。
这下安全了,女孩松了口气,在一个角落蜷缩起来,她累坏了。
一倒下,女孩就睡着了。小伙子坐在她前边,挡住洞口,也许小伙子是想替女孩站岗放哨,可是他坐着就睡着了。
这一觉他们睡得很沉,很香甜。
女孩先醒来,几乎同时,小伙子也醒了。
他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不过他们心里都相信现在安全了。
女孩摸着腰间的储物袋试探性的问:“是你杀了那个魁梧的汉子,战利品应该属于你,我现在就把它交给你好不好?”
小伙子摇着头,他一点不关心战利品,他关心的是这个女孩,她是谁?可是他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女孩的手抓紧了储物袋,小伙子摇头并没有让她放松,她继续问:“你不要吗?还是寄放在我这儿?”
小伙子不知所措的看着女孩说:“随便,你处理吧。”
女孩还是不太放心,她说:“那,你到洞口守着,我处理一下。”
小伙子听话的向洞口走去,女孩犹豫了一下叫住他,把储物袋里的短剑取出来抛给他。小伙子接过来,拔出剑身,锋利的剑刃寒光流动。他高兴地握住剑柄爬了出去。
女孩静静的坐了两分钟才打开储物袋,里面的东西可真不少,还有一把匕首,药材和灵识等等。她用匕首在地上刻画了阵法,装进灵识用法力用不上的东西都卖了,换回四道冰系符箓。有了这些符箓她就可以自保了,甚至还能攻击别人。她回想着和魁梧的汉子进行的那场殊死的搏斗,当时小伙子手里要是拿着现在这把锋利的短剑而自己又有这些冰系符箓,也许只消一道符箓就可以冻住那魁梧的汉子片刻,这样小伙子就能轻松战胜他。联合战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盗匪和帮派都是联合战斗的,两人虽然单薄了些,不过只要小心点专门对付单身的就行了。
会有前途的,她想……
小伙子被女孩召唤回来的时候,石室里已经变了样子。乱石和灰尘已经被清除干净了,靠尽头的地上铺着厚厚的毡子,那是一张床,床上还有一条毯子,和对他微笑的女孩。
这天夜里女孩教了小伙子很多,让他知道了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
这是他们的家,他们在这儿附近设局捕杀单身的猎物。
有时为了躲避大队人马——对他们来说两人以上就算大队人马了,他们不得不走上离开家更远的岔道,有时出去一趟就是六七天。他们一直都很幸运,直到遇见白衣胜雪的年轻人。
小伙子站在家中惊喜的发现这里有女孩生活的痕迹,痕迹很新,是前不久留下来的。这让他心中狂喜,女孩回来了,她在家里等他。他冲出洞口,登山石壁的顶端瞭望。罡风轻柔的吹拂着他的脸庞。这当年要命的杀人之风,也不过如此。他四下张望着他的女孩。
他坐在峰顶,天黑了,又亮了。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