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玉暖春风娇>24、拿刀子戳为师的心窝哪

剑眉星目,悬胆挺鼻,饱满唇线,俊逸斯文的男子,一身月白祥云暗纹缎衫,手摇折扇,温润如玉,端的是一派贵公子的风度,惹人心生慕艾。

凤修玉就这般脸沿微侧,含笑凝视凤酌,并用温柔似春水的声线道,“三妹妹莫担心,一切有我在。”

凤酌当即冷笑了声,她半个身子都靠在楼逆身上,高傲而轻蔑地道,“少家主眼神可真不大好使,哪里看出我担心了?”

被如此一噎,凤修玉竟也不恼,他只无可奈何地摇了摇折扇,一副对凤酌宠溺又包容的作态,转头就对二长老道,“二长老,今日之事,我瞧着怎觉蹊跷非常,想必这其中定有误会。”

眼见有台阶下,二长老顺势而为,心头虽暗恨,可也清楚眼下这两人是杀不得,便道,“哦?何种误会?”

凤修玉唇角上翘成飞扬的弧度,一向对谁都没好脸色的二长老居然如此好说话,他只当自个还有几分的薄面,遂道,“那鸡血石,是从前我送予三妹妹把玩的,那些头面就更不用说了,姑娘家嘛,平时总是要多置备些才妥当,至于那死了的贱婢,一个下仆而已,打杀了便打杀了,谁还能置啄主子不成?”

“我往日听大妹妹说过,鸾妹和三妹妹之间,多有口角,都是一家姊妹,哪里又有什么隔夜仇,指不定哪天回旋过来了,两姊妹就比谁都还亲密来着。”

三言两语,凤修玉便将二长老给凤酌定下的罪名轻描淡写的开脱开来,听他说来,仿佛就真还是那么回事,反倒是二长老太过斤斤计较,这心眼小如针尖。

二长老面色十分不好看,青青白白的煞是一通变化,良久之后,他才一挥衣袖,闷声道,“孽障,今日看在少家主的份上,老夫饶你一次,暂且留着你拳脚为凤家多寻玉石,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此跋扈目中无人,不惩戒,难消众怒!”

凤酌面带讥诮,她张口就想驳刺回去,但,楼逆扶着她的手臂力道倏地变大。

凤酌眼梢瞥了他一眼,从刚才凤修玉出现,楼逆便一直低着头,像簇阴影一样没存在感。

是以,她轻笑了声,淡若风轻,“如此,凤三还要多谢二长老不废之恩……”

未等二长老面色稍缓,她又飞快地说道,“少家主说的真是对,三儿与二姐姐,还就是姊妹闹别扭而已,但凡凤家人都晓得,二姐姐常跟在大姐姐后头出出入入的,德行礼仪那是学的最好的,既然二长老对三儿的寄望这般高,三儿怎好让长辈失望,这日后,三儿定日日都和二姐姐一道,多切磋谈心,指不定哪日三儿也就和二姐姐一样,是个恪守女子德行,贞名娴淑的大家闺秀了。”

分明,凤鸾都还昏厥着,这一切磋,便是两根肋骨去了,哪家姊妹有这般凶狠?

“少家主,以为呢?”末了,凤酌以袖掩唇一笑,琉璃眸子褶褶生辉。

凤修玉击掌赞道,“大善!”

唯有二长老脸色不好看,红白交替,竟像色彩斑斓的工笔画一样,他竟想不管不顾干脆一掌击杀凤酌。

似乎唯恐不够膈应二长老,凤酌幽幽叹息一声,“哎……三儿今日才明白二长老的一番苦心,想来二长老司掌族中戒律,庶务繁忙,眼下百忙之中抽出身来,亲自教导三儿,三儿真是感激的很,等二姐姐身子骨大好了,也要与之分享心得体悟……”

“闭嘴!”二长老拂袖,半隐在袖中的拳头咯咯作响,他阴沉怨毒地盯着凤酌,仿佛毒蛇,一字一句地道,“逐凤酌往龙溪玉矿山,未觅玉脉,不得回归!”

此话一落,凤修玉大惊,便是连楼逆都眸色深沉地看了二长老一眼,整个安城的人都晓得龙溪玉矿山,乃是前朝古矿山,坑洞遍地,早就采伐殆尽,哪里还有什么玉矿!

也只有凤酌神色不变,她微敛嘴角道,“谨遵长老之命……”

“不可!”

凤酌话还未完,远远一声清喝传来,护院被分拨开,便见貌美如莲的凤宁清脚步踉跄地跌进来,她抓住凤修玉袖子,眉目凄然的道,“少家主,求您了,别让酌姐儿去龙溪,那根本……根本就是死地啊……”

听闻这话,凤酌眼梢的笑倏地淡了下去,像是冰花隐没湖底,只散出浮冰碎雪的冷意来,“既是长老下令,晚辈自当听从就是……”

她迟疑片刻,安抚了心绪,才喊出口,“师父,莫要让弟子为……”

“住口!”凤宁清打断凤酌的话,她转头厉声骂道,“往日为师便要你静心,无事便不要出桃夭阁,只担心你这样的喜怒无常,定是要开罪人的,哪知不过才几日没看着你,你便闯下如此滔天大祸,凤酌,你这是在拿刀子戳为师的心窝哪!”

不过嘴皮子一番的功夫,凤宁清便将凤修玉起先费尽心机为凤酌开脱的口子给堵上,只差没让她自行了断当场,以死谢罪了。

凤酌半点都不意外,她勾了勾嘴角,下颌扬起,露出自晒冷笑。

楼逆隐晦地看了凤宁清一眼,眉头一皱,心底某种揣测闪电一般划过,惊的他转头看了凤酌好几眼。

凤宁清不觉自己说错了话,她咬了咬牙,噗通一声,双膝跪到在二长老和凤修玉面前,眼眶发红的哀求道,“求少家主、二长老开恩,念在小徒年幼无知,饶恕她这一次,日后我定严加教导,不让她再出差错。”

于是,二长老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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