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恶声恶气的口吻,还真和往常一模一样。
楼逆低笑出声,可也晓得在这等小事上莫要恼师父的好,如若不然今个的洞房花烛夜怕是吃不到好了。
他遂伸手解开盖头,瞧着那人瞪着眉眼,浅色的琉璃眼瞳在大红的映衬下,好生精致无双,他一时间呆了呆,就觉那张脸是此生见过的,最是艳丽的风景。
眼见揭了盖头,凤酌便没了顾忌,她抬手抚着后劲,眉尖一蹙,显然是被那一头的凤冠给压的难受了。
楼逆猛地回身,他放下盖头,赶紧给凤酌松乏,将凤冠珠钗取了,还亲力亲为帮忙除了那身厚重的嫁衣,待她身上轻松许多,他这才嗓音有哑的道,“师父可是要去净室?早备下了热水,若要婢子伺候,唤一声就是,净室小门外赤碧等人候着在。”
凤酌点点头,半点没多想就往净室去,这桃夭阁的寝宫,她再是熟悉不过,虽然重新布置了番,但大抵都是没动的。
瞧着人进了净室,楼逆倒想跟着进去亲自伺候来着,奈何他还晓得不能将人给逼急了,故而这才去了寝宫另一处小偏殿打理清洗。
而待两人都只着大红中衣出来,冷不丁视线对上,整个寝宫中,陡然就升起了莫名的不自在。
凤酌隐在湿发下的耳尖渐渐发红,她视线游离不定,捧着熏炉准备薰头发。
楼逆嘴角上翘,他走过去挨着凤酌坐下,“师父,弟子来吧。”
说着,就伸手去拿熏炉,沾有水气的指尖不妨碰触到凤酌的,哪知凤酌手一抖,那熏炉哗啦就滚到了地上去。
凤酌睁大了眼,脸上神色像见了妖魔鬼怪一般。
分明早就和徒弟有肌肤之亲了,可今晚这洞房花烛夜怎生就这般气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