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像贤妃说的,御旻浅这样的话,威胁的到谁呢?
大皇子不在意,他只要皇后交出玉玺罢了,总归。这几人在他眼里最后都是要死的,谁还会在意死人的想法?
故而他对御旻浅的仇视,毫无所觉,他只是盯着皇后,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
然,皇后注定是要大皇子失望的了,清冷的目光落在贤妃身上,她就道,“你又图的什?”
贤妃脸上笑意加深,璀璨如二八少女般,她云淡风轻的拂了拂衣袖,雍容不减,“你死了,我就赢了。”
皇后冷哼一声。她目光落回大皇子身上,不带温度的道,“你若二话不说,将我等一刀杀了,本宫还道你一声能耐。”
大皇子哪里敢,他虽能杀后宫妃嫔,也能杀御旻浅等,可之于皇后,十年如一日的畏惧,哪里是能轻易就下手的,况,日后即便他登上大位。那也会有个忤逆弑母的名声。
“哼,”大皇子将御旻浅推到一边,“你想我一辈子背负弑母的名声,我偏不如你的愿!”
“你若不交出玉玺,本殿就将御家人挨个带来,让你看着他们是怎么死的!”心思转念,大皇子就将主意打到御家上头。
后宫妃嫔皇后可以不在乎。但若是她母家的人至亲呢?
不得不说。这招毒辣,让皇后目光一凛,冷彻肌骨。
这一闪而逝的神色变化,被大皇子尽收眼底,他心头甚为得意,“母后,儿臣是您的嫡长子,继任大统,那是名正言顺的事,往后您也是皇太后,这有什么不好?”
此话一落。从殿外就响起一声轻蔑的嗤笑,“有什么不好?当然是哪里都不好了。”
这声音响起的突然,让人猝不及防,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殷红的地面,与横陈的尸体间,一袭玄色斜纹暗红滚边深衣的俊美男子,双手抱剑,倚靠在殿门边。
他狭长的凤眼,隐带戏虐,寡凉的唇角上翘,眉目清贵逼人。
大皇子瞳孔骤然紧缩,他人不自觉后退一步,惊骇的道,“楼……楼逆……”
然而皇后目有欣慰之色,她昨个才下旨召回端王,可是今日,人便出现在京城,越是聪明人行事,就越是让人放心。他华低才。
显然,楼逆之于皇后,便是这般。
边上贤妃的神色,也是好一阵的变换,后扬起再亲切不过的笑意道,“逆儿,你回来的恰是时候,快,杀了这贱人,与你母妃报仇。”
“哦?”楼逆尾音拉长,他脸上笑意不变,看着贤妃,就很是意味深长,“姨母怎的不提前支会侄儿一声,若不是侄儿一直让人注意着,岂不是连这杀母之仇都要错过了?”
贤妃眸底暗芒一闪,她倏地捏紧袖口,“姨母日思夜想,都惦记着你母妃的仇,岂知终归是棋差一招,被这贱人使人看管起来,在这宫中,哪里能给你传信儿。”
说着,她还以袖揩了揩湿润的眼角。
楼逆施施然走进来,他云纹软靴踏在半干涸的鲜血上,吧嗒一声,那血迹又飞溅开来,污了他的袍摆。
可他半点都不在意,反而缓缓抽出雄剑灵霄,泠然的剑光中,他冲贤妃一笑,“不过眼下也不晚,待侄儿解决了无关紧要的旁人,再清算母妃的仇也是不迟的,姨母以为呢?”
他话虽这样说,可人却提剑朝大皇子走去。
这当,门外的禁军早被进来的楼逆杀的一干二净,大皇子冷汗津津,目露凶光,“楼逆,今日这皇宫皆在我禁军包围之下,你若识相的,日后本殿还能送你给闲散亲王做做,若不然,尔同他们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他色厉内荏,匆忙之间,随手捡了把刀,指着楼逆。
楼逆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不晓得是谁该死无葬身之地。”
眼瞧着,灵霄长剑铿的一声砍在那刀背上,震的大皇子虎口发麻,后退好几步,惊惧不定地看着他。
“住手!”不曾想,是贤妃喝了声。
楼逆眸色一沉,他转头望着贤妃,身上杀气涌动,且面无表情,“姨母,这是何意?”
贤妃面色一僵,她微微垂眸,抚了下鬓角,轻言道,“逆儿,仇人就在眼前,为何不先与你母妃报仇雪恨,十多年了,想必她也很是等不及了。”
楼逆唰的收回剑,略一思量,“姨母说的是……”
他话未完,就见贤妃似乎隐隐松了口气,眼底更是飞快蹿过十足的恶意。
他看向皇后,尔后又道,“可是,姨母不觉这会碍眼的人十分多么?”
这话锋转的太快,贤妃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就见楼逆长袖一扬,匹练的剑光宛若流星,带着势均力敌的呼啸声,嘭的就砍了下去。
“啊!”大皇子失声尖叫,他人咚的栽倒在地,满目骇然。
“嗡”的声响,待那灵霄剑尖止住颤音,大皇子看着距离他眉心不过半寸的凌厉,仿佛皮肉都让那等锐利给割破了,他感觉眉心抽疼。
“楼逆!”贤妃终于大惊失色,再无法维持面上的淡然,她扭曲着眉目,一个箭步挡到大皇子面前,眸带怨毒地望着他。
“姨母,这是?”楼逆长眉一挑,“姨母莫不是忘了他是皇后的儿子,本王要报仇,当然一并斩草除根。”
贤妃咬了咬牙,她深吸了口气,按捺下心头的情绪,这才道,“你先杀了皇后,姨母这有个你母妃的秘密。”
楼逆凤眼稍眯,“我怎知姨母的秘密,就真是秘密?”
贤妃似乎十分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