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玉暖春风娇>17、仙女气度的大姑娘

隔天,凤酌就定好了打算,她上辈子只会寻玉,女学也没去上,而楼逆,就她晓得的,没人提携过,几年后也会活的风生水起,是以,她需要考虑的事并不多。

琴棋书画,德行礼仪,这些她还是想去好生学学,日后离了凤家是早晚的事,出了安城,外面的天地才是广阔的。至于玉雕,早年凤宁清还是教导过她几分,可些许是所有的天赋都落到了寻玉上,对雕刻,她只会看而不会使刀子,用朽木来形容也不为过。

四书五经六艺,外加玉雕,这是楼逆要学的,另早晚还安排了让他习武。

想好了她便唤来楼逆,将想法细细说了遍,末了又皱眉道,“习武我倒可以教你,就是玉雕,想来看在我的面上,五长老也是允你随意进出玉园,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个的造化,至于四书五经六艺,安城女学隔壁便是岳麓书院,先生我倒认识那么一两个,可都不太熟悉,打点一下,只是在外听听,应该也行,若你是个有才能的,入贤者眼缘是早晚的事,日后出路也不用发愁。”

凤酌一条条说下来,竟觉都不是难事,遂问道,“为师这般安排,你可满意?”

楼逆从没想到凤酌会为他如此周全的考虑,心里虽还不明凤酌看重他的缘由,可也知恩,“弟子十分满意,多谢小师父费神安排。”

凤酌挥手,有心想说点教导的话,“你能体恤为师这番苦心就好。”

“妆奁里有银两,你可自行支取,置办些好看的衣裳,准备一番,明日就往书院去。t”凤酌操不来心,她吩咐了就算完事,也不给楼逆说明需要打点些什么。

只第二日,应着时辰,凤酌连赤橙也不带,楼逆提着装好文具的提匣随她出了门。

凤家早有接送姑娘的马车备在大门外,进出的下人瞅着凤酌过来,皆神色一凛,就连车把式都愣了愣。

凤酌接过提匣,转头颇有不放心的对楼逆道,“你不便于我同乘,呆会你可使银两雇马车到岳麓书院,我再与你去见先生。”

楼逆笑着应下,黑曜石般纯粹的凤眼在晨光之中褶褶生辉,今日他穿了身鸦青色素面刻丝袍子,腰系玄色宽束腰,不缀任何丝绦玉佩,人虽还削瘦,可眉目之间已能颇显风华之姿,俊美的雌雄莫辨。

凤酌皱眉,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楼逆一番,又见这当门口的人都朝他身上瞟,顿道,“止戈,今日是去书院,又不是相看姑娘,你穿这么好看做什么!”

楼逆眨了下眼,右眼睑的小黑痣隐约可见,为他平添了几分的无辜表情。

凤酌还在想要不要呼喝楼逆回去换身衣裳,就听闻马车里穿来一声讥笑----

“三妹妹平白为难人作甚?这大清早的,难得见到你一面,就给人不痛快,如此,还不若不相见。”

凤酌转头,就见一只莹白如瓷的素手撩开马车帘子,探出半张婉约秀气的桃花面来。

那女子生了双好看的杏眼,大大圆圆的,像是慵懒的猫儿般,她先是看了楼逆一眼,视线又落回凤酌身上,继续道,“哟,今日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素日不通文墨的凤三姑娘也要上女学了,这知道的,定以为你又在作什么妖风,不晓得的,还当日后咱们凤家又要出一个既寻玉能干,又才华横溢的妙姐儿来着。”

凤酌冷笑一声,这女子她也晓得,凤家二姑娘凤鸾,凤小九的亲姊,二长老的嫡出孙女。从前她不去上女学,又喜外出寻玉,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然每次见面她都没好话,一张嘴跟淬了毒似得。

若是常人,只得退避三舍避其锋芒,可遇上凤酌,她可懒得跟她废唇舌,闹心了直接出手打一场,毕竟当初凤家姑娘争排行的时候,从头至尾她都压了凤鸾一头,如若不是二长老中间使了手段,这“二姑娘”的名头哪里轮得到凤鸾。

是以,她半点都不在意,踏上木墩,边上马车边对里面的凤鸾道,“只有废物才逞口舌之利。”

“你……”凤鸾咬牙切齿,杏眼喷火,恨不得扑上来撕烂凤酌。

“够了!”这当,另一叮咚若淙淙琴音的嗓音响起,沁人心脾,仿佛再大的火气都能浇没了,“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

凤酌进到马车,随意捡了空地坐下,凤鸾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道,“省的了,大姐。”

女子点点头,她伸手执起小案几上的白瓷小盏,青葱玉手,粉透指甲,映着清亮茶汤,一派赏心悦目,广袖一拂,遮掩半面的浅藏辄止,那动作行云流水,优雅高贵,端的让人莫名自惭形秽。

凤酌虚眯眼,眼前的女子名凤宓,今年十六,真真凤家最尊贵的嫡出大姑娘,也是少家主凤修玉一母同胞的妹妹,此人素来都是冰清玉洁的仙女气度,不曾学寻玉,也不曾习玉雕,可听闻,但凡经过她眼的玉石,她便晓得雕成何模样是为最完美。

要凤酌来说,此女若是男儿身,比凤修玉不知要强多少倍,纵是如此整个凤家也没人敢小看她。

刚才她看似教训了两人,可凤酌明白,她呵斥的只有凤鸾一人而已,从她踏进马车,就未曾得过凤宓的半个眼神,在她眼里,凤酌这样的凤家人,形同蝼蚁,不堪入眼。

凤酌早便明白这道理,她半点都不放心上,总归日后她只是想脱离凤家,和真正的凤家人有何干系?有闲心,她不若花在楼逆身上来的划算。

安城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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