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知道你和三叔感情深,可他现在人已经不在了,你把自己熬成这样有什么用啊?我三叔要是知道了他在地底也不能安心……”将手里的参汤放在桌子上,霍齐宣违心的劝说着床上病重的父亲。
其实要他说,霍至礼纯属是活该,跑人家偷东西被石头给砸死了,那不是活该又是什么?死的一点都不多!可谁让父亲和对方是兄弟呢?老爹都病成这样了,他这当儿子的就别对着干了。
霍志义本来就头重脚轻浑身无力,一听儿子这话顿时眼冒金星差点没背过气去:“闭嘴!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从今往后别再跟我提那混蛋,还有明天他下葬也不许去!听到没有?不许给我去!什么三叔?那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狗屁不如的畜生——”
说到最后一顿咳,吓得霍齐宣忙上前帮着父亲拍打后背:“爸你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这到底怎么了?”就算霍至礼死的突然咱们没得到家产,也不用恨成这样吧?
听到儿子的话,霍志义鼻子一酸,第一次在儿子面前流露出软弱之态:“齐宣,爸对不起你,爸让霍至礼那畜生给坑了……”接着,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父亲的话,霍齐宣也傻眼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父亲背着他会借给对方五亿?
“咱家,有那么多现钱吗?”见父亲一脸的惭愧难言,霍齐宣什么都懂了,不用说,他爹挪用公款了。
烦躁的起身在屋里走了两圈,他又站定身形转身问道:“那寒氏的营业执照和股份呢?”人死了东西总在吧?
霍志义摇了摇头无力道:“我昨天就找人查过了,营业执照和股份合同已经没用了,寒氏早就让他背地里给卖了。”看日期是在寒岚开庭之后卖的,对方这是早就做好跑路的打算。
“卖了?”霍齐宣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不带希望的道,“那钱呢?”
“他想隐姓埋名的跑路,哪会把钱放在明面上?”现在,他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霍齐宣在原地呆立半晌,转身就往外走。
见儿子要走,霍志义忙焦急道:“齐宣,你上哪去?”人在困境本就感情脆弱,更何况坑他的还是他自以为能一手掌控的亲弟弟,儿子要是再怨他走了,这日子就真没法过了。
霍齐宣握着门把的手紧了又紧,强忍着夺门而出的冲动,压抑道:“我去找大伯。”
大哥?“不行!不能让你大伯知道,你别忘了那五亿……”
“爸——你怎么还不明白?那五亿要是不动股份咱们一半会儿都还不完,时间长了不让大伯知道根本就不可能,现在让他知道,他想想办法也许还能把钱追回来,现在要是不说,等以后他再知道就什么都晚了。”
以前在霍齐宣的心中,父亲固然贪财势利却是个智者,今天才发现父亲是真的老了……
他找到霍志仁把这事一说,作为大哥的霍志仁已经连骂人的精神都没有了,比起家里这一团乱麻,老二丢个几亿真的不算什么了。
老三死了,死的很惨,前去认尸的雅欣至今还精神恍惚噩梦连连,连他现在都不敢闭眼,想起儿时的场景,霍志仁忍不住一阵心酸,好好的一个家,到底是怎么了?
……
“经最高人民法院判定,被告人寒岚于x年……最后确认杀人罪名成立,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
寒岚瞳孔骤缩,他猛然转头盯着台下呆住的沈重山,情绪激动的愤怒高喊:“你骗我!你骗我!”
什么骨肉亲情父子天性?都是假的,都是他妈假的!
想起前几天对方拉着他的手连番保证,而自己还真的险些被这所谓的‘父子亲情’再次感动,失去理智的寒岚发疯般的想往下冲:“沈重山,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呆滞的沈重山在儿子的咒骂声中清醒,顾不得解释,他慌忙拿出手机给沈重阳打电话:“大哥,你不是说你找人都安排好了吗?”不是说好的都搞定了吗?
手机那头传来沈重阳愧疚的声音:“重山,大哥对不起你,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任国平托了上面的人,不但把他的事摆平了,还反咬我一口,说我放纵亲人草菅人命,今天这事,唉,你回来再说吧。”
见失控的儿子被几名警察狠狠按住,沈重山鼻子一酸,他知道,儿子救不了了,因为大哥现在被上面盯上了。
想到好好的儿子要在监狱里度过一生,他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迁怒道:“任国平,妈的老子草你八辈祖宗!”
这位做梦也想不到,他儿子是被墨陶然给坑了,沈重阳本来还想努努力把任国平一刀切,结果听了墨陶然的话后,他这个告发者主动帮任国平掩盖错失,提供有力证明,就为了不伤他们兄弟感情,可以说,为了让亲弟弟不恨自己,他这当大哥的也是够拼的了。
不说他在这边悲愤,单说另一边的赵文博,听到寒岚被判无期终身,他的眼眶顿时就红了,父母的惨死还历历在目,今天终于让真凶伏法了。
“文博,咱们走吧,回去休息一下吃顿大餐,下午去看望伯父伯母,顺便告诉他们抓到真凶了。”双眼同样泛红的任子悦笑着看向身旁的男人。一路走来只有她最知道,这个男人是多么盼望抓到真凶。
赵文博眨去眼底的湿润笑着起身,拉着女友的手意气风发道:“好,咱们去吃大餐庆祝一下,对了,一定要叫上陶然他们俩,这次寒岚能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