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为何救我?”
他救她,不就是想给逸轩一个交待吗?把她丢在这里,他又何必救她?
“回去的路上,听说有人给北宫荣轩传了信,道出你们改道之事;那信的笔迹,却是宇文瑾的;你说,宇文瑾如何会给知晓?所以,众人只会猜测,那信,是我写的。
北宫逸轩与我合作,本不心诚;受人挑拨,出了事儿,还不找我拼命?所以,我得回去瞧瞧,到底是谁在算计我!救你,自然也是为了告诉北宫逸轩,我是清白的!
如今救了你,事儿也算是明白了,大家也算是两清了,所以,我没有义务再保护你。更何况……”
冷冷的扫了一眼地上枯萎的黑莲,周宇鹤冷声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带着你,我是找死!”
这话,周宇鹤说的有理有据,也有个人情绪。
宁夏听的心惊,却只关心一点:“那信是谁写的?”
难道逸轩身边有内鬼?若是这样,逸轩岂不是很危险?
她这紧张模样,掩饰不了。
周宇鹤又一声冷哼,这才说道:“染九驯兽之术虽比不得我,到底也有几分成就;林子里的野兽一路跟着,自然知晓你们的动向;若没料错,必是染九将消息给了宇文瑾,宇文瑾担心北宫荣轩不出兵相助,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原来如此!
所以,没有内鬼,不怕逸轩被人暗算。
“可是,不对啊。”
转念一想,宁夏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一路而来,他们都没动手?”
“说你没脑子,你倒是半分不承让!他倒是想动手,谁给他动手?那千余精兵,是北宫荣轩从军队调出来的!调精兵,你以为像你想的这般简单?若非那处离穆镇近,如何能行动?”
说了那么多,只有这些话才是真的。
之前一路顺畅,就是因为无人能出手;北宫逸轩功夫高,随意派人打草惊蛇,对计划不利。
所以,北宫荣轩和宇文瑾,才会按兵不动,在北面设了埋伏。
可是,北宫逸轩也精,不着道;为了计划,北宫荣轩自然借兵给宇文瑾。
由宇文瑾出面拖住北宫逸轩,北宫荣轩也能继续手上的安排。
这真真假假,件件有理;宁夏就是怀疑,她也怀疑不起来。
首先,调动精兵,绝非易事;想从军队将人调来,只有近距离才行。
其次,昨夜之事,不是周宇鹤能安排的。
比如说山崩,比如说地震。
受了山崩地震,野兽四散,见人就追,这也是自然。
若说狼群平白无故而来,她还会怀疑是周宇鹤做了手脚;可是,昨夜那情况,野兽四散,狼群乱追,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她脑子想的再多,也实在怀疑不到周宇鹤身上来。
且,在她看来,周宇鹤若真想杀了她和逸轩,就不会回头相救。
她坐在那儿无话可说了,周宇鹤这才冷声说道:“虽说体内余毒不致命,却要耗损内力逐渐清毒;所以,我没有多余的精力保护你。救你一命,你还我一命,如今算是两清,所以,我没有义务再与你同行。”
那人翻着兔子,一副主意已定的模样。宁夏看着他,绞着双手琢磨着。
她一个人在这深山中,只怕是凶多吉少;所以,她得跟着他一起出山才行。
可他这会儿还有火气,她该怎么说服他呢?
心里头想了一通,宁夏摆出一个笑脸,坐到他身旁,轻咳一声,浅声喊道:“师兄。”
因为那药材,方才就被骂的没了脾气;他还在气头上,宁夏为了自己的命,决定在他跟前,厚脸皮一回。
师兄?
这个称呼,让他转首,看着她。
见她笑脸上难掩那份不自在时,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倒是奇怪了,从未听你喊过‘师兄’,这会儿怎的想通了?”
因为我不想自个儿出山啊!
“那什么,你是师父的徒弟,我也喊他师父,这说到底,你也是我师兄嘛;师兄医术好,医德更好,喊一声师兄,是我的福气。”
言不由衷的话,她说的好听,那飘闪的目光,却是没怎么看他。
周宇鹤双手成拳,将她面颊两边定住:“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次呢。”
能不能不要拆穿!好尴尬的!
皱了皱鼻子,宁夏很不自在。
她这模样,看的周宇鹤目光微闪,好半响,才松了手:“我医术好不好,医德好不好,与你何干?你又不是师父弟子,那声‘师兄’,还是免了。”
“话不能这么说啊,你看,逸轩是师父的弟子吧?我是他妻子,他是你师弟,所以,我自然喊你一声师兄咯。”
她扮傻说着,他却是听的心里头烦躁。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将烤好的兔子提在手中,起身坐到远处,对她不理不睬。
宁夏微微一想,这才懊恼的敲着脑袋。
当初算计师父收逸轩做徒弟,周宇鹤可是气的很的。这会儿说出来,不是让他不痛快么?
宁夏在那儿懊恼,周宇鹤却是坐在树旁,心里头不舒服。
还没成亲,连个婚约都没有,她倒有脸说是那人妻室,这女人怎的半分不知羞的?
这脸皮厚的,真想给她撕下几层,看看她会不会难堪!
看着烤好的兔子,半分没胃口。
先前吃了一只烤鸡,这会儿吃的下才有鬼了。
顺手将树枝插进地里,靠着树干,闭眼不语。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