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笔记中记载过:尸油分两种,一种是实体高度腐烂后溢出体表的油脂;第二种是将死者下巴剪掉,并用白蜡烛焚烧,滴下来的就是尸油。
尸油是致邪之物。之所以说它邪,是因为用得好,福泽绵延。用不好。害人害己。
刚才本来已经离开的人这会儿都回来了。坐在殡仪馆的凳子上四处张望,我看向他们的体表,竟然看见一层油状物质,而且还在不断往外溢出。
马上按动手机给陈文发了一条短信。
不到半分钟,陈文回复我:“千万不要把尸油灯吹灭,但凡沐浴了尸油灯光的人都不能离开灯光的范围,一旦离开,魂就会被石油灯收回去,他们的魂已经被石油灯吸纳进去了。”
紧接着还有一条:“他们已经变成了恶灵,你们赶快把身上弄湿,不要和他们出现差距,如果他们发现你们身上没有出现油脂,就会把你们当成异物。从而攻击你们。”
看完短信,见这旁边有一水龙头,起身用盘结了一盆水,先走到马苏苏面前说:“苏苏妹妹,把包放一边。”
马苏苏恩了声,把包仿到一边后,我把水盆里面的水慢慢从她头上倒了下来,然后又给陈安实身上浇湿,最后才轮到我。
我回身放盆,看到身边的马苏苏,顿时鼻粘膜充血了,马苏苏虽然身材娇小,但是该发育的地方已经发育了,偏偏她又穿着一身有石油烯的衣服,水一下去。就透明了。
马苏苏知道自己的窘迫,眼睛盯着我,手摸着旁边背包。拉过来抱在胸前,觉得安全了。
我笑了笑,走过去坐在这里,接下来却不知道怎么办。
坐着等了大概一分钟,突然有个人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我忙过去查看,用手一摸,竟然已经断气了。
陈文刚好在这个时候发来短信:“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有人死了吧?他们的魂被收入了石油灯里面,被当做燃料,等烧到他们的魂,他们也就死掉了。偏偏石油灯又不能被灭掉,灭掉火光会把你们俩的魂也一并带进去,我说你们怎么中了这么低端的套了?不成,我得跟你撇清关系,你也别叫我哥了,早晚得被你累死。”
看完短信,我回复他:“哥,现在咋办呐?”
陈文这次没有回复我,足足等了五分钟,因为天热,我们身上的水都快要干掉了,正着急的时候,陈文站在了殡仪馆的门口:“咋办?我怎么知道咋办?臭小子,能不能给我少惹点事?”
见他出现,我心一喜,心说有救了。
陈文走进来,将中指放进嘴里咬破了皮,然后在那些人额头上一个一个点了起来,点完后在他们额头上拍了拍,然后一个个都呼呼大睡了起来。
之后又走到了那盏尸油灯前面,呼一口吹灭了灯。
我们马上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一样,无法挣脱,身体被束缚着,痛苦非常。台投何扛。
大约半分钟,突然有人提起了我们,这才从里面脱离了出来,大概过了两分钟,陈文从他的背包里面拿出了几支蜡烛点上,看着这殡仪馆的人说:“都散了吧。”
我看过去,就连刚才那个已经断气的人都站起身走了,陈安实看了看陈文:“你是?”
“你也散了。”陈文看了陈安实一眼。
陈安实恩了声,起身离开了这里。
这偌大的灵堂里面就只剩下了我、陈文、马苏苏三个人,陈文走到我和马苏苏面前,说:“棺材上面墨斗是你们弹的?”
我说:“我弹的。”
陈文呵呵一笑:“还真聪明,用制僵尸的东西来制鬼。以后别说你是我陈文的弟弟,我觉得丢人。”
我尴尬龇牙,嘿嘿发笑。
陈文又看向马苏苏,上下打量一下:“虽然娇小,但是身材不错,就是年龄太小了,不然我帮陈浩提亲去。”
马苏苏脸红不已,陈文有说:“你们两个先到外面等着,我和陈老爷子谈谈话。”
我犹豫了,说:“他是我祖父,我想见见他。”
陈文恩了声,并没有强求我们离开,只是说:“那就捂好鼻子。”
说完单手过去,嘎吱一声,竟然直接把棺材盖子给打开了。
那棺材盖子上可是钉了好多颗棺材钉呀,竟然单手就给掀开了,这力度也太大了些,偏偏陈文外表温文尔雅,根本不像是力气这么大的人。
棺材盖子一掀开,一股恶臭传出来,马苏苏被这股臭味直接迷得往后一偏,差点儿没倒下,我胃里也翻江倒海,这味道实在太臭了。
陈文却毫不在意,皱着眉头说:“冤屈越大,怨气聚集在腹中,腐烂得越快,气味也越臭。”
也就是说,老人怨气很大,冤屈也很大。
棺材盖子刚打开,里面的老爷子突然坐了起来,连同腐烂的尸体一起,陈文走上前去伸手在尸体的额头上一点,尸体倒下去,但是魂却留了下来。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陈老爷子一开口就是这一句,“一群畜生,一群畜生。”
说完一下蹦跶起来,直接往陈文扑了过来,眼睛也迅速变成了红色。
今天才死亡就变成了红眼鬼,怨气也太大了写。
陈文身体微微侧了一下,然后伸手将老人牵制住,问道:“你有什么冤屈?我可以帮你处理。”
老人嘴里还是那句:“一群畜生,一群畜生。”
说完又一口往陈文身上咬了过来,我以为陈文会躲,但是咬在陈文身上,老人竟然被弹飞了出去,躲在殡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