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岷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被吊在半空,周身的几处大穴都被封住,插着很粗的钢针。
原来我刚刚听到的滴水声。竟然是齐岷的血滴入池子里的声音。
方离给我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我去救齐岷,她帮我打掩护。
说实话。我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来之前,我还想了很多,例如要不要告诉万岩啊,万一有意外怎么办?
但是看到齐岷这个样子。我脑中就一个念头,不管怎么,我都要把他救出来。
我纵身而起。因为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不能碰到池子里的血,我只能以周围岩壁为基点,跳起,在经过齐岷时,故意使劲儿摇了一下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以最大的距离向方离那个方向摇晃,然后借助摇晃的惯性,已极快的速度将绳索隔断,再用力推他一把。
齐岷的身体被刨出一个弧形,方离很容易地就接住了齐岷。我看到齐岷安然无恙地靠在方离怀里,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刚刚真担心。万一齐岷掉了下去怎么办?万一没接到怎么办?万一……突然发现自己心操的太多了。
我抓住刚刚吊着齐岷的绳子,稍稍休息了一下,正准备借助岩壁再跳回去。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池子里了,我余光就扫向方离,只见她一手扶着齐岷,另一只手做弹的动作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
猛地感觉腿上凉凉的,低头一看,一滴血因为刚刚掉进去东西溅起来,正好溅到我的脚腕上。
不好!
我顾不得累不累了,赶紧三下两下地离开了血池。
方离显然并不知道我看到了她的小动作,见我上来了,将齐岷交给我,又给我做了个手势,说带我们离开。
我当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拆穿她。万一她一个不高兴,不带我出去了,到时候我可就真傻眼了。
望着怀中已经瘫软的齐岷,他身上依旧往外滴着血,脸色惨白,身体冰凉。
方离并没有按照原来的路线走,而是绕到了血池的背面,从另外一个出口出来的。
一出来,确定周围已经正常了,我根本顾不上找方离算账,赶紧扶正齐岷,止住了他的血,将自身的灵力缓缓地向他身体里输,想法设法将封印他周身大穴的钢针给逼了出来。
等齐岷的状态稍稍稳定一些后,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突然发现,方离已经不在了,什么时候走的,我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看看表,已经很晚了,站起身,忍着头晕目眩的感觉,扶着还在昏迷的齐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别墅走过去。
尽管别墅离这里不远,但是我却感觉走了好久好久,怎么也走不到。
人在昏迷的时候,所有的力量都会往下压,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大的力气,竟然拖着毫无意识地齐岷走了那么远。
一进别墅的门,精疲力尽的我就和齐岷齐齐地倒在了沙发上。
“谁呀?”连口气都没喘匀呢,就感觉客厅的灯“啪”的就亮了。
万岩站在楼上,看着齐岷躺在沙发上,而我,正好压在他的上面。顿时惊的嘴张的大大的,半天都没合上。
屋子里鸦雀无声,我甚至能感觉有一个乌鸦从我眼前飞过,后面还带了一串大大的省略号。
“不是,我,这,不是……”
解释不清了,我赶紧想要从齐岷身上爬起来。可能是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我起了两次都没起成,最后索性直接扑在了地上。
“丫头,你们,这是怎么了?”
万岩看出了异常,赶紧下楼,看见我已经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而齐岷,满身是血,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我有些虚弱地把事情跟万岩叙述了一遍,突然想起溅到自己脚腕上的那滴血,赶紧撩起裤腿看了一眼。只见脚腕处像点了个胭脂一样,有一个淡红色的圆点,不疼不痒,没有任何异常。
万岩一看,说完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救人也得先保护好自己才行。”
他不知从瓶子里弄出个什么药丸,让我赶紧服下,七天之内千万别动真气,否则神仙都救不了了。
我点点头,眼睛自始至终就一直在盯着齐岷,他虽然血流的不少,但是至少真气护体,性命无忧,恐怕要想痊愈,得修养大半个月。
方离她故意害我,可是我想不通,她如果真的想让我死,为什么在接住齐岷的时候不直接把人带走,这样把我困在里面,我岂不是死的更快?
真是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万岩把齐岷弄到房间里,放在了床上:“这小子,看着挺瘦,还挺沉了。我说丫头,你是怎么把他弄回来的。你有那么大的力气?”
我无奈地摇摇头,只能说,人的潜力是无穷大的。
躺在床上,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这一觉,是我这么多年,睡的最安静的一个晚上。
没有滴水的声音,没有神秘的人影,没有了所有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甚至连梦都没做,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我以前听到的滴水声和那人影,难道都跟孟若玥有关系?是她弄出的水声?如果身影也是她,为什么让我还她的东西?我有欠她什么吗?
我走出房门,想都不敢想就跑到了隔壁去看齐岷。
齐岷依旧没有醒过来,但是脸色明显已经有些红润了。
我的手轻轻滑过他的脸颊,恋恋不舍地不愿离去。我知道,如果他醒着,我肯定是没有这个机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