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无双，有一天，你会离开朕吗？”
“我……”
一个“我”字，并不是他要的答案，既然她没能果断答出，那一刻，他的心都揪得发痛。
可最终，他还只能故作坚强一笑：“朕累了，想歇息了，朕送你回宣仪殿吧。”
“嗯……”
尽管还有想说的，可最后，也在这沉重的对话中，化为一道无声的叹息。
叶无双回到寝殿之后，祁帝没有停留片刻，便不发一言的离去了。
燕归从侧殿沉闷的走了出来，神色有些忧忡，看到叶无双时，她只是浅然的道了句：“娘娘，如今赵贵妃已经被皇上打入死牢，你也不必日夜担心了，奴婢为你准备好洗漱之物，您歇息吧。”
虽说，她念念想想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让赵雪燕这个恶毒女人遭到她应有的报应，可此刻终于灵验，她的内心，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多少。
因为，为了看到今天的胜利，在这条路上，她举步维艰，付出了太多了。
此刻，她揉弄着有些疲惫的眉心，语调沉缓的说道：“燕归，你说，我今天这样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不错，平王与她的相会，并非是巧合。而她与皇上无意撞见，也非偶然。
燕归摇摇头，目光有些伤感道：“娘娘，不是你卑鄙，是赵贵妃应有如此下场。你对她仁慈，那么下次受伤的就会是你。”
“燕归，你说得很对，可是我为何高兴不起来。”
“因为娘娘素来悲天悯人，心地善良，自然不会因为此事而开怀。”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这一刻，她竟像个孩子那般无助的盯着燕归。
燕归沉凝了一下，目光变得飘忽：“我想娘娘需要安静一会儿，毕竟今天的事情对你来说，太不容易了。”
留下这句话，燕归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走。
想到整个大殿突然会变得空荡，她的心陡然落寞无比，当下立马将她唤住：“等等……”
燕归有些无奈的转过身，沉沉的看着她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燕归，你有心事对吗？”
“……”
她埋头看着地面，良久不言，但她的沉默，却像是印证了她的内心。
“从我回来这里开始，你就闷闷不乐，你说吧，本宫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本不想说的燕归，红唇在嗫嚅片刻后，终是抬起头来，一双充满勇气的眸子，直直凛向她道：“你说过，在此事办妥之前，王爷是不会受半点损伤的。可是……”她挑了挑眉，水眸带着抱怨：“我听说，她被赵贵妃刺伤了。”
原来，她是为了此事而不开怀。
她柔和一笑：“此事，只是个意外。不过，王爷伤得并不重。”
“我很担心他，我想去看看。”
燕归没有多说，只是默默转过头。
“你不能去。”
虽说自己这般阻止，略显残忍了一点，不过叶无双还是不得不这样做。
“王爷现在在太医院包扎，想必一会皇上也会过去看他，你若到了那里被人发现了，你该怎么去澄清此事？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王爷考虑。因为，我们三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