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朱有光从地上猛挺起来。端着根爆破筒摇摇晃晃地向敌群中栽过去,那声巨响还没平息,他身边的数个手榴弹也同时爆响了,一下子将围上来的美国大兵炸翻了一大片。
借着这声巨大的爆炸,张连长带着战士们毫不犹豫地就冲了上去,这时阵地上的美国大兵早就给这一声爆炸给清理得差不多了,就算没死的也震的晕晕乎乎的,俱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朱有光曾经抱着爆破筒爆炸的地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一次在上级的死命令下,第一八七空降团的美国大兵们都认为自己已经相当的拼命,非常的勇敢了,可是他们那里想到在中国志愿军里有这样的战士们,他们根本不需要上级的任何的强迫,只要觉得战斗的需要,他们随时可以丢弃宝贵的生命,只为了战斗的胜利,这种精神,这种自我奉献的理念是他们完全不能理解的,而对这样的一帮子中**队,他们又如何能有可能战胜呢?
结果不用想,等张连长他们冲上十号阵地后,几乎没有耗什么力气就将阵地重新夺了回来,三四个并没有受伤,可是完全被朱有光的行动搞得不理解的美国大兵就这样地做了俘虏,他们第一次与中**队交手,以前倒是听到过一些美国同行说过中**队的奋不顾身,那时他们还觉得这些部队可能是为失败找一些借口罢了,可是直到今天他们亲眼看到,他终于知道他们的战斗力实际上与中国志愿军的巨大的差距,这时叫他们还有什么信心来战斗呢?
可叹的是,当八连的将十们将阵地巩固后,张连长再试图带着战士们去寻找朱有光同志的遗体,可什么也没找到,后来汪洋才知道朱有光又是他的一个老乡,来四川安岳县的新兵,他模样张连长还记得很清楚,牺牲时的朱有光才19岁。长得黑黝黝的,肩宽腰粗,壮实得很,嘴唇厚厚的他,是一个性格内向害羞的大男孩,一说话脸先红,但他的遗体却化作了烟尘永远留在了上甘岭的阵地上。
八连的这一场反击战一直打到了晚上,敌人最终还是没有在阵地上占一点便宜,那天志司给八连发来了一个嘉奖电。里面专门提到“当日毙伤敌1500余人,我仅伤亡190余人。这样打下去,必能致敌死地。”
韩国史料记载:11月2日……开始还算顺利,一举冲上山腰上半部。但从15时开始,敌人炮火进行压制,打过来3000多发炮弹,敌人的手榴弹更厉害。前锋连包括连长31人阵亡,84人负伤,直到日落打不开局面。23时,师长命令后撤。
不过高丽棒子的话明显有些扯,他们在为自己的脸上贴金呢,在汪洋的印象当,这些怕死的家伙那天天刚黑透,敌人就停止进攻了。八连的战士们还为朱有光同志作了一个简短的告别会,号召大家都向他学习。
到了第二天的战斗,八连的将士们已经熟悉了美军一八七空降团的进攻方式,又从昨天的战斗当中得到了大量的战斗的经验,全连的战士们一起向朱有光同志学习的热情高涨,仗就打得更加的顺手了。
让范弗特里再次无比失望的是,他所期待的‘精锐’部队并没有帮他挽回颜面,当时世界第一强军的机动伞兵部队们就硬生生地让从太行山上下来的土八路给欺负啦!
第二天,第九十一团第八连心里正由于朱有光同志的牺牲憋足了劲,准备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些美国大兵。而第一八七师的这些家伙也挺听话,屁颠屁颠的就再次根据昨天的战斗方式又冲了上来。
好,一切与汪洋他们判断的一样,张连长带着士兵就毫不客气地将在道大餐好好享受了一下。
说起来也是一种巨大的讽刺,面对号称世界最精锐的伞兵机动部队,最训练有素,战术规范的美国陆军强军,可是第八连对付他们冲击的办法全是书上找不着的。
志愿军战士们想出的应对方式不漂亮,不规范,也不符合教范。
甚至说出这些话来都是些大白话、顺口溜,美国大兵们一句也听不懂。
什么“添油战术”啦,什么“以少对少,以多对多”啦,什么“三低一快”啦,全是些当时名不见经传的道道,把伞兵们折腾得一点没脾气。
同时,由于朱有光在阵地上的突然表现,再加上美军一八七师空降团的战士们在冲锋时都喜欢用绳子困在一块向阵地进攻表示他们的决心,反而让汪洋心头一亮。
因为他突然想到起了在以前铁原阻击战时,他和六十三军的战士们曾经还在战场上用过的一个绝活,那就是把手榴弹当作迫击炮来使,也就是战士们俗称的绝活儿——手榴弹“空炸”,又称‘土迫击炮’。
这玩“空炸”的要领其实很简单,关键是要有点胆儿。
程序是:把手榴弹攥住——拉弦——拉完弦别扔!下边儿这道程序最关键——在头上从容转个圈,导火索哧哧着冒烟也不要着慌——然后再扔将出去。
这种手榴弹是在空中爆炸的,弹片飞散起来也是全方位的——你趴在弹坑里也没用,弹片照样崩到你的头上。
一想到美军第一八七空降团的士兵们身上都穿着避弹衣,还有又喜欢将人绑在一起进攻,汪洋突然发现,这个土‘迫击炮’几乎就是为这些美国大兵量身定做的,想想看,当这些美国大兵手牵着手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