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明明知道那幅画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可年天夕却没有办法让自己的精力放在那副画上,他的心因为千轻的话而乱了,他没有说话。
可那微缩的眼瞳说明了他内心里的抽搐,也顺便告诉了千轻他的想法。
千轻摇了摇头,“你舍不得。”
千轻仰头看向了年天超那张小人的可恶嘴脸,眼睛却向整个年府大厅之后看去,在那里,这一年的洁女会从那里走出来。
她希望会是白鹭,却又希望不要是她。
人总是这样纠结而矛盾的动物。
千轻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
旁边赫连夜华许是感受到了千轻的踌躇和彷徨,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大手虽然因为寒毒的原因是冰凉的,可却着实能够温暖千轻的心。
千轻回头对他笑了一下。
就是这样的一个笑容,瞬间让一只沉默冷峻的赫连夜华嘴角勾起。
就在这时,前方千君伯与年天超开始笑了起来,千轻只听到了千君伯这样的话:“……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自然是会对年家多多照顾的……”
“……”
各式敷衍的话,从千君伯这个老狐狸的嘴里说出来,让千轻嘴角勾起,低头抿了一口茶,年天超这个在慕容谨的暗中操作之下抢夺年家,却明显资历不够,阅历不足的人,被千君伯忽悠的已经开始对千君伯称兄道弟。
“君伯兄,您可真是我年家的大恩人哪!啊,不对,家父与君伯兄一辈,这样算来您竟然还是我的叔叔了!哈哈,千叔,以后年家还要多靠您的照顾啊!”年天超哈哈笑了两声,浑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族人看向他异样的眼神。
每年一次的祭祀大会,因为都会有一名洁女为家族牺牲,所以在场的所有人族人和千家侍卫都会表情严肃,恭送这为家族牺牲的家族英雄的走出,所以年天超此时的笑容引起周围一些族中长辈长老的不满。
可年天超没有注意到,千君伯注意到了,所以他仍旧表情严肃,甚至看着周围之人提醒年天超道:“世侄,今日是祭祀大事,我们不该笑的如此开怀。”
年天超立马摆手讨好道:“什么祭祀大事都比不上千叔答应我的海关税重要,哈哈,本家主刚刚上任就为年家做了这等贡献,笑一笑还不行了?”
年天超话语说的轻佻,更是让家中族人长老面色发青,却碍于有外人在不敢发怒。
年天超凑到千君伯面前,十分凑近乎道:“千叔,说实话,我其实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我乃一家之主,却天天被他们说的逼着做这个,做那个,我是来做当家主人的,又不是来做模范男人的,真是一群无趣的糟老头!”
那些被年天超一概而论的糟老头们立马脸色更是铁青,齐齐咳嗽提醒年天超不要得意忘形。
年天超却仍旧好似没有看到那些,拉着千君伯说话,丝毫也不顾及周围人们的心理。
“唉唉唉!”在座的人们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连叹三口气。
这三声叹气将千轻的视线拉了过去,却是一个满头华发的老人。千轻注意到这个老人坐在年天超下方第一个位置,显然应该是年家的第一长老。
年家的第一长老与千君伯在千府的第一掌柜其实是一样的地位,都有着很重的话语权,此时这个人再也看不下去年天超那一副嘴脸,连叹三声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年天超这才终于稍稍收敛了一下笑容,不再拉扯着千君伯说笑反而看向了下方。
片刻间,大殿里因为第一长老的咳嗽声而尴尬的寂静了下来。
年天超的脸色有些红,显然不太满意第一长老的做法。
第一长老满脸严肃,除了头发花白,细腻的肌肤却没有苍老的迹象,此时他也完全不顾及年天超那不悦的脸色,反而冷静看向了下方:“距离祭祀时刻还差多少?”
“还差一刻钟。”有人立马站起来恭敬回答。
第一长老这才点了点头,接着低下了头不再讲话。
这是将主动权和主持权再次交给了年天超。
年天超不悦的神色立马得到了缓解,要知道继承年家当家人的地位,需要当家人的信物,而那信物,向来是由年无敌保管的。可自从自己当上了年家掌门人,年无敌就从未回来过,所以这一次的祭祀大会上,年天超之所以这么嚣张和不在乎就是因为今年的祭祀大会,众长老商议之后决定由第一长老来主持。
等到年无敌回来,将当家人信物传给年天超之后,年天超才有资格举行明年的祭祀大会。
这样的决定让年天超有种不满,这才故意在祭祀大会上笑的开怀。
而第一长老显然对年天超的想法十分了解,这才想要以德服人,将主持大权交到他的手中,可第一长老错误估计了年天超的无耻程度。
年天超不仅仅一丝一毫的愧疚都没有,反而理所当然的站了起来,看着下方的人们微微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并未按照以往的祭祀典礼宣布祭祀开始,而是说起了别的。
“族人们,一年一度的祭祀大会又要开始了,今年不再是前任家主为大家主持,而是我这个新家主。
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我们年家发生了一起大事。
继承人年天夕生性体弱,恐怕担当不了年家众人,所以先当家人年一行大伯曾与我密探过,意思是想要将年家当家人的位置传给我。
当时天超年幼,只想平安无事度过一声,所以并未同意,谁料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