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琦是个较阴的人,这类人通常对身边的人或是事情观察比较细,手下马仔的那付怂包的样子他怎么可能没发现。
嘴角轻撇,讥讽道:“黑子,你不是经常吹嘘说一个能打几个吗,怎么这下是碰上啥大内高手啦?几个穷鬼就把你吓成这付怂样”。
说完之后,憋着一肚子邪火的庄琦看都没看黑子的脸,大步往前走去。留下黑子站在人群后面脸皮青一阵红一阵,半晌,他跺了跺脚,耷拉着头跟了上去。
“叶兄弟,你这个朋友眼珠子里可一点诚意都没有,不像是啥好鸟”。
陆鹏飞在庄琦离开后愤愤的说了一句,对方又不买他的货,过来说几句话就红口白牙的说自己的石料不好,他心里当然是不乐意,随即就在叶欢面前诋毁了对方几句。
“点头之交罢了,算不上朋友”。
叶欢嘴角轻笑,淡淡说了一句,之后道:“陆老板,咱们两人言归正传,你这块料子我出二十二万,你看怎么样?”。
陆鹏飞登时苦了脸:“叶兄弟,你这价码杀的太狠了点?要不,你多少再加一点,好歹让哥哥我也吃口饱饭不是?”。
看见陆鹏飞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哭穷,叶欢差一点笑出声来。这些玩的起玉石原料的家伙哪一个不是身价不菲的阔佬,他们要是还穷,自己干脆就跑去非洲难民营申请领一顶帐篷住着得了
叶欢嘴角挂着笑意:“陆老板,您是行家,和您说那些虚的就没劲了。这料子上的“绺”你我都清楚,即使出了绿,多少也会受损,我就算赌涨了,也赚得不多。但要是赌垮了,没出绿,我可就血本无归了,这笔帐大家都能算清楚,我看这价码您不算亏”。
“呵呵!叶兄弟,说的是这么个理,可是”。
陆鹏飞故意做出一付龇牙咧嘴的难受状,在那里沉吟起来,叶欢知道对方心头在盘算,也没打扰他。
这时旁边已经有不少买家三三两两的过来,看样子已经都打算出手了。
见到叶欢蹲在这里与老板侃价,周围就有人凑上来观看那块毛料,一会儿功夫,旁边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就多了起来
“这料子有点玄,你们看,那皮壳上的“绺”太显眼了”。
“是啊,这料子就算赌涨了,赚头也不大,不值得出手”。
“也难说,这黄砂皮上的活癣看起来还是比较不错,可能是出上品货的样子,我看值得赌一把”。
“老张,得了,这活癣再不错,也架不住皮壳上那道“绺”。要不,你把这块料子吃下来?”。
陆鹏飞看见一旁有人说不错,抬头看了看那位夸好的老张,见对方和几个熟人虽然说笑夸好,却一付袖手不动的模样,知道这家伙其实根本也不怎么看好。
这些经常混迹与石场的老鸟们就算对货主的料子不看好,但嘴上还尽说漂亮话,这也是各个行业的生存法则。
叶欢斜睨了一眼那个老张,腹诽着:这太阳的算不算是赌石界的一种潜规则?
陆鹏飞咬了咬牙,摆出一付董存瑞要炸碉堡前的难过模样:“叶兄弟,您看这样行不?这块黄砂皮料子我算您二十三万八,带个八好听点,大家发嘛,是不是?呵呵!”。
眼睛一直瞅着叶欢的脸色,他用手指着那块之前和叶欢谈好价格,自己都没看上的那块不带松花的料子,接着道:“那块料子算是堆头,我陪送给您,两块加一起,就按刚才说的价码。
叶兄弟,做您这笔生意,算是今儿开门第一笔,我看这样大家都不吃亏,都有点赚头,应该没问题?”。
叶欢到了这会儿,也不想玩装深沉那套把戏了,嘴里轻巧的吐出两个字:“成交”。
“好,痛快!叶兄弟以后肯定是做大生意的料子”。
陆鹏飞咧着嘴笑着,高帽子随之就给叶欢戴了两顶。这两块料子他转手尽赚了几万块,不高兴才是怪事情。
对方要是运气好,赌涨了那是别人的本事,他也不红眼,赌垮了对方只能怪自己眼力差,运气不好,那也不甘他的事情。他是做玉石原料买卖的,料子一出手,他就在旁边风轻云淡的尽看潮起潮落。
在石场里赌石,付账极为方便,无线刷卡的pos机上划了两下,就将叶欢卖掉横幅才到手没多久的那笔银子缩水了将近一半。
钱一离手,银货两讫。陆鹏飞热情的问道:“叶兄弟是再看看料子,还是想将这两块料子给解开?”。
“解开”,叶欢惜字如金的简单说道。
“好”。
陆鹏飞嘴上赞了一句,他也想看看自己看中的料子表现到底如何。
各个石场的玉石毛料旁都准备着几台供赌石的买家现场切割打磨的切割机,陆鹏飞挥手一招,将一位三十多岁,切割毛料的师傅叫了过来。
翡翠毛料的切割打磨其实是一门相当专业的手艺活,因为在操作的过程中稍一不慎,就会伤及毛料中的翡翠。所以没有几年的锻炼,老师傅们根本不会让学徒上手干活。
“从这里下刀”。
叶欢拿了一支粉笔在那块皮壳没有松花表现的毛料上划了一道白线,切割的师傅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一眼,问道:“老板,确定是这里?”。
叶军也是懂得一些玉石常识的主,他一把将弟弟拉过来,急道:“兄弟,先擦个窗口看看情况再说,哪有你这样的,直接下刀开解口”。
难怪叶军着急,正常解石的时候,都是先将毛料擦口,也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