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阳醒来的时候,光线朦朦胧胧,隐隐有不真实的感觉。舒骺豞匫在那模糊的视野里,她看到了一个老人,辨不出模样的老人。
林挽阳心中一动:这……难道是父亲?只是她的父亲那里会有这么老?
眼睛渐渐睁开,她已经看清楚了面前那个人的模样:那不是她的父亲,那是一个陌生人。虽然是陌生人,她却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疼痛渐渐袭遍全身,林挽阳皱了皱眉,眼睛全都睁开了。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不是什么地狱,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木屋。
“你醒了?”很温和的一个声音,只是声音里面带着无力遴。
林挽阳看着他,眼中带着疑惑:“我……没死?”
那老人点了点头:“是,没死。”
林挽阳皱眉。她动了动嘴唇,嘴唇也是疼的。可是她依旧将话说了下去:“你是谁?跟在……跟在我身边那个病弱的孩子呢?惨”
她说的是锦润公子。那老人道:“锦润在旁边的房间里。他身体不好,我给他喂了药,现在应该是睡着了。”
林挽阳心中一紧,她抓住那老人的衣袖:“他……怎么样?”
“他失血过多,需要好好静养。”
林挽阳松了口气,却又立刻紧张起来:他刚才说“锦润”,他怎么知道她弟弟的名字?他到底是谁?
“你是谁?”林挽阳的眼中满是警惕。
那老人低咳了一声,有血咳出来。虽然被他及时的用手抹去了,却依旧让林挽阳察觉到了。
那老人看着她:“我是锦润的师父。”
林挽阳眉头一皱:“你就是业即山上的那个老头?你就是展千含的师父?”
老人刚点了一下头。林挽阳就已经坐起来,右手掐上他的脖颈。虽然身上没有力气,虽然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可是右手却是抓的紧紧的。
她林挽阳就是有这个本事。只要没死,只要有一丝的意识,她就是可以做到去挟持别人。要想活着,不轻易死去,你就必须要做到这一点。
林挽阳狠狠瞪着他,那副模样恨不得要吃了他:“说!你救我,到底让锦润答应了什么?”她才不相信展千含的师父会好心到会救她。不付代价而救她的命,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师父看着她:“没有。我没有要求锦润做什么。”
林挽阳冷哼,手下加重了力道:“没有?你以为……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锦润傻,他相信你,你以为我林挽阳会相信吗?!”
林挽阳冷笑:“你是锦润的师父,可是你却给他下了要人命的蛊毒,你让我怎么相信?”
“你是锦润的师父吗?你不是!你只是展千含的师父!你是跟展千含一样助纣为虐的人!你是跟展千含一样只为自己而滥杀无辜的人!”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林挽阳没有注意到,师父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厉害。
她掐着他脖子的手都在颤抖:这个人说好听了是她弟弟的师父,可是做出来的事情呢?
“说!你将锦润养在身边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将他养成这样不死不活的模样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将他与展千含养在一起到底是什么目的?!”
师父没有说话。而林挽阳越说越激动,她张着嘴,几乎要啃上他的脸:这个人将她唯一的亲人弄得不死不活,她恨死了他!
有鲜血从师父的嘴角溢出来,那是……黑色的血。林挽阳怔了一怔,却依旧没有忘记质问:“你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锦润是谁?”
师父看着:“知道。从将他抱回来,我就知道他是林家的孩子。”
林挽阳恶狠狠的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他跟展千含一起长大?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师父一张嘴,黑色的血便流了出来。那血液染黑了他的牙齿,他却依旧回答了她的问题:“因为,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希望,展家和林家,能够用一种最好的方法来结束这段恩怨。”
“恩怨?”林挽阳冷笑。师父口中流下来的血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都不去搭理。她不想管这个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他快死了,她也一定要为她的弟弟讨一个公道。他也应该庆幸他这副模样了,否则,就算他还好好的,她也一定会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
“展家对我林家的,那不是恩怨,那是赤,裸裸的杀,戮!那是杀,戮!恩怨?说的怪好听!”
她掐着他脖子的手又紧了紧:“你说的是恩怨,可是你给锦润下蛊又是为了什么?你说想要林家和展家有一个最好的结果,难道你所说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让我林家彻底断子绝孙?!”
“既然你想要我林家断子绝孙的话,又何必去将锦润养大?你知不知道,我宁愿锦润从来没有出生!我宁愿锦润早就死了,那总比像现在这样不死不活要好得多!”
林挽阳没了力气,她趴在床上,右手却依旧紧紧掐着师父的脖颈。那个模样,好像是就算她死了,也一定要将这个人带到地狱里去。
师父缓了一会子,他回答了她的问题:“因为我教了锦润太多的东西,而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害怕他会造反,所以……我在他身上下下连心蛊。如果……如果千含死了,他自己也会没命。”
林挽阳已经对他恨的咬牙切齿:“既然你担心这个,那……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教他那么多东西?他身体不好,你为什么还要让他学那么多东西!”
“因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