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卫国将军自小便有婚约的女子,家世岂能低的了?与她一样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女子,那仇究竟深到如何地步,连赫连家都不能解决非要她冒险入宫利用皇上才可以复仇?
她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跟随者林挽阳,一步一步的继续走下去。
林挽阳走后,众人都没有了心思,宇文流光便让她们散了。
“听蓝呢?”
勤荣答:“奶娘陪着她出去玩儿了。”
“这孩子……奶娘管不住她,我亲自出去找找她。”言语虽是嗔怪,但是那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控制不住。
宇文流光找到奶娘的时候,奶娘正拉着一个小宫女说话,一脸的焦急,身边并没有听蓝公主。
宇文流光大惊:“公主呢?!”
奶娘跪在宇文流光的面前不断磕头:“皇后娘娘恕罪!公主说饿了,要吃桃酥,奴婢就去拿了,只是再回来的时候,听蓝公主就不见了。”
勤荣气得跺脚:“赶快找啊!”
宇文流光的脸色很是苍白。听蓝不见了。听蓝不见了。她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要是有人害她,她怎么逃脱的掉?就算是没人害她,不小心磕到碰到,或者是掉到水里……
这段时间她太过紧张,忍不住的就胡思乱想。勤荣一遍的一遍的安慰她:“娘娘您别担心,公主只是贪玩,没事的。我们派人去找,很快就会找到。娘娘您现在怀着孩子,要保重身子啊。”
因着宇文流光的紧张,凤虹殿上上下下的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宇文奚听闻凤虹殿这边不安稳,立刻跑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宇文流光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一把抓住宇文奚:“哥,听蓝不见了!”
宇文奚看着胳膊上的芊芊细指,一抿唇,将宇文流光的手拨开,单膝跪下:“皇后娘娘莫慌,奴才立刻去找!”
听蓝公主并没有跑远,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将听蓝公主寻到了。
只是宇文流光看到听蓝的时候,她正在和那个没人管的小男孩待在一起。
“听蓝!”宇文流光疾奔至听蓝公主面前,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听蓝,你怎么不好好的听话?你怎么能这样吓母后?”
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没有缘由的害怕。害怕一盏眼的功夫,她就看不到她的听蓝。
那小男孩看着宇文流光,怯弱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母后,母后。 ”听蓝在宇文流光的怀里面挣扎,“母后,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有这么一位小哥哥啊。母后,以后我要和这个小哥哥一起玩儿。他说他肚子饿,我们将他带回去给他吃桃酥好不好?”
稚嫩的童音,只顾着自己新找到的玩伴,丝毫没有感受到宇文流光心中的恐惧和担忧!
“母后,你说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听蓝!”宇文流光的脸阴沉了下来,“听蓝,你是羌国的公主,他不过是个奴才!见到你,他只能对你下跪,根本就没有资格陪你玩!”
听蓝公主被宇文流光的话惊住了,嘴一扁,抽抽搭搭的哭泣。
“不许哭!”
听蓝公主被吓住,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勤荣将听蓝公主接过来,抱在怀里耐心的哄着:“娘娘,您吓到公主了。”
宇文流光眉头一皱,看着听蓝哭,她也心疼,只是听蓝怎么就跟这个孩子玩在一起了呢?宇文流光冷冷的看着那个小男孩:“以后看着点,别什么人都往外跑!走!”
察觉到宇文流光的而已,小男孩垂了头,又向后退了几步。一时没有注意,他被脚下的石头绊倒。身体歪了下去,胳膊碰在石头上,洗的发白的衣服上立刻就渗出了血来。
听蓝趴在勤荣的胳膊上,看到小男孩摔倒,挥舞着小胳膊道:“小哥哥摔倒了!姑姑姑姑,你快去扶他啊!”
“公主!”勤荣地叱一声,伸手将听蓝公主的嘴捂住。 那不过是个宫女生下来的孩子,皇上和长公主都不曾管,她们可不能随便招惹。
或许是因为做过母亲如今又怀了孩子的缘故,宇文流光忍不住回头看了那孩子一眼。小男孩的眼睛都已经红了,却是固执的抿着嘴唇,不肯掉下眼泪来。宇文流光叹了口气,不带一丝眷恋的转身离开。
周围的人一个个的离开,没有一个人去搀扶那个小男孩。在宫中多年,他们已经学会如何自保。
小男孩捂着自己的伤口,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也转身离开了。去往一个很是荒凉的地方。不过他没有走出多远,便跑来了一个宫女。正是赫连初音那日见到的,不会水却跳水救这孩子的宫女。
她将小男孩揽在怀里,看着他胳膊处的伤口,泪流满面。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林挽阳和香寒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香寒看着那宫女带着孩子离开的方向,心底一阵唏嘘:“姑娘,那孩子受伤了,又饿又冻的,怕是好不了。”就算是有那个宫女帮着,可是缺医少药的,万一感染发作了,那可是了不得的大病。
林挽阳冷哼:“香寒,你的心太好了。”
“姑娘,那不过是个孩子。”
“我可以帮世上任何一个孩子,就是这个孩子,我绝对不会帮他!”林挽阳宽袖一扬,转身离开,“你若是想着帮他,那就再也不要回桃夭殿了。”
几日之后的一个晚上,林挽阳劝着展承天去看玉嫣然,刚刚躺下,香寒进来传话,道:“姑娘,浣衣局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