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弟弟的尸体,林洪反而冷静下来,他并不懂得这个保护装置的开关在什么地方,王平将他弟弟的尸体从座位上放下来,这个少年就坚持要把弟弟的尸体背在后背上,谁也无法解释这个几十天没正经吃东西,只依靠冷库里的老鼠与滴水生存的少年,刚刚只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的少年,哪里来的力气,能将弟弟的尸体背的如此平稳。
回到游泳池附近的露天平台,林洪将弟弟的尸体放好,身上裹着野猫给找来的,附近能找到的最保暖的衣服,王平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荧光,然后转变成冷光模式,就和小型手电筒一样,如果不是激光灯的亮度不如眼睛好控制,王平轻易不使用这个手段,因为这样做在未知环境中,很容易让他的眼睛遭受攻击。让少年简单了解一下周围的环境后,可能是已经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奇怪姿态的死人,林洪并没有太多的表示,为了不暴露目标,几个人只好忍受烟熏火燎的痛苦,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重新开始点燃篝火。
“谢谢各位的帮助,我想出去亲手把弟弟埋了。”林洪还是很有礼貌的,即使他的眼神十分平静,眼眸在篝火的映衬下变成了暗夜中一抹不断跳跃的深红色火焰,众人还是看出了他打算与弟弟死在一起的决心。
“我不能阻止你这么做,不过你刚刚从窗口也应该看到了,外面正在进入冬眠状态中的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你弟弟的死,和这些人一样,都是被人操纵的,你想死我不拦着,只是,你难道不想报仇?”王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仇恨是这个孩子生存下去的力量。
他做对了。
林洪的眼神瞬间就变了,锐利、嗜血、疯狂,尤其微微缩小的瞳孔与稍微低垂思考的角度,使本来深红色的眼眸变成了不断闪烁的鲜红色,再加上他刚刚被清洗干净的妖冶面容,如果这时候他不是个孩子,而是个成年人,恐怕连王平这样被辅助计算机控制内分泌的家伙都要忍不住举枪对准林洪,防止他可能的疯狂行经,这孩子如果能长大,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物,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事实也是如此。
“我该怎么做?”林洪的声音有些飘忽,问的话也显示出冷静后的他超越正常孩子的成熟,话又说回来,这年头,孩子普遍都早熟,“我怎么相信不是你们干的这事?”
“哎呀,你个小鬼头,竟然问出这样的话!”太岁有些意外,听他的语调,众人还以为林洪要倒霉,连野猫都下意识地挡在两人中间,可是太岁接下来的话却让旁边的暗割恨不得踹他两脚,这个没正事的家伙接着说道:“有个性!被我这么吓唬,还敢瞪着我,很好!很强大!我喜欢!想要什么样的小朋友,我给你变出来一个,如何?”
“我就想要我的弟弟,你能让他活过来吗?”毕竟是十岁的小孩子,说了几句大人话,还是很快露出了天真的本性。
“可以是可以,不过他只是样子象你弟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太岁知道自己说过头了,尤其是对着这个孩子充满希望的眼神,那双仰起头,就变成橘红色的眼眸,立刻觉得自己象个要拐骗小孩的不良中年,这孩子的眼睛太可怕了,简直如同魔鬼的诱惑,天使的净化一样,任何时候都会给人意想不到的感受。
“从出事到现在四十天吧?孩子,你可以选择跟我们走,离开这个集散地,或许,仅仅是或许,我们可以替你报仇,等到达安全的地方,我们到时候再决定是否要你加入我们的队伍,这件事情是双方商量着办的,如何?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去送死,让你的弟弟无辜死去在你作出这些决定之前,你能吗?比如你始终都在冷库里吗?”王平这些话其实是段天星让他问的,天狼星的外型如果能说人话,这个孩子恐怕还要被刺激到,谨慎一些的好。
“出事到现在四十天了?”孩子有些迷茫地说道:“我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和别人一样晕呼呼的,后来每天都能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总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这种声音,有时候想跟着声音走,有时候又躲着这种声音,后来我逐渐能模仿这样的声音,只是周围的人看起来都不正常,而我又想找我的弟弟,就不太那么迷糊了,后来我半迷糊着走进地窖里,妈妈总是说有事情就藏到下面去,我以为弟弟也会这么做,结果就被关了起来,那里很黑,还好有从裂缝里滴落的水,运气好还能抓到老鼠,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听到它们的声音,后来那种声音每天都响,我很烦,每次它一响,我就想找弟弟,也就跟着喊,然后你们就来了。”
孩子说了一大段,似乎太累了,坚持着说完,靠在野猫的怀中沉沉睡去,太岁用自己的触手编了个比较稳当而且温暖的小床,将少年接了过去,尽量靠近篝火,野猫轻轻把能找到的东西都盖在他身上,夜晚零下十多度的气温,也就是这些人体质好,或者说相对于普通人根本就是变态的强壮,那孩子有可能被病毒强化了身体,否则,普通人睡在野外,就这些保暖措施,清晨太阳冒头的时候,早变成冰冻人肉包子了。
“各位。。。。。。”王平刚刚想说说自己的想法,关于那个奇怪的声源,突然停下,似乎又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一直没说话的暗割问道:“那声音又出现了?”
“不,现在咱们头上有东西飞过,似乎是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