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许多事情后,王平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两个老人家会在这样的世界里生存下去,就算他们一个耳朵灵敏,另一个生命很长。
老乌龟的回答是:“我从不把食物放在一起,也不会把不锈钢铁锹藏在身上。就算被人抢劫,也不过抢走他身上几块烂兽皮,谁会费力气对付一个老人家呢?”
“真要有人饿急了想吃你呢?”王平追问道。
老乌龟只是顺手将手腕上的皮绳甩了出去,就准确的套中了三米外的小木桩,用力一拉,王平这才发现原来他的皮绳里还缠了某种坚韧的细丝,木桩虽然没被拉断却也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老兔子的回答更简单,他只是侧耳听了一下,甩手飞出把自己磨制的细铁片,就准确的扎死了一只满地乱跑的小蟑螂,然后心满意足地将可怜的小蟑螂放进了嘴里。
王平明白了一个道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现在的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只是个人保护自己的方法不同,一切他们能使用的东西,男人多数靠枪、刀、当然也包括他们的ròu_tǐ,而女人也要靠枪、刀、而ròu_tǐ的使用方法或许与男人不同,不过意义应该是一样的——————为了活下去。
冬季很快就到来了,王平和两个老人安静的生活在地洞里,老乌龟用毛皮和虫甲换回了他和王平的居留证明,实际上就是一块破木头刻出来的永生教标志外加刷了点油漆,但是老乌龟说别小看这个油漆,荒原上可找不到这东西。由于附近最大的村子被扫平,这个冬天的粮食开始紧张了,等到很多荒原人明白冬天粮食不好找的时候,王平和两个老人已经在地洞里积蓄了足够两个人生存的粮食,包括冬季到来之前两个人弄到的所有干肉,并且尽量减少外出的机会。
用两个老人家的话来讲,他们总是两个让人看起来既无害又没有威胁的老头子,似乎穷困的随时都要死掉,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而且不要外,你可以随意的抢劫、杀人、偷窃甚至是吃人,而在铁丝网内,你也可以做这些,前提是别被巡逻队抓到,否则不是变成奴隶就是被杀,当然,史狗那帮人不算在内。
王平有时候在想,既然史狗那帮人是这里的土皇帝,为什么不更加变本加厉,就象电影里的那些坏蛋一样,最终被愤怒的民众杀掉,随即又嘲笑自己的天真,能在这个世界中生存下去的人,谁会那么傻?自己找死?史狗再残忍也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会好好控制进入破铁乡的人。
王平即使有了居留证,也很少外出,他更多的是在探索自己的身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方法让自己生存的几率更大一些,不过木头王越是努力心里就越失望,他其实明白自己的身体虽然来自军方的研究项目,但是为了保证军事机密,他的身体也就是能维持他的生存还有基本的运动动作,其余的功能肯定被删除光了,不会有什么特别遗留的功能让他开发。有多余的时间他就学习老兔子飞刀与老乌龟的绳套,由于他的身体没有正常人那样习惯性的肌肉颤动,再加上辅助计算机那精准的控制能力,使他很快就学会了飞刀与套绳的技巧。
天气一天天转冷,局势也一天天紧张起来,破铁乡内外都聚集了为数不少的荒原人,今年的粮食减少,即使是有机会进入破铁乡的荒原人也弄不到多少粮食,这使得破铁乡内外每天都在死人,而每一次死人都会引起一阵骚动,破铁乡之内还好,巡逻队还有能力将死人烧掉,破铁乡外面,就算是死人也不会有人关心。
王平一直有些疑惑,为什么巡逻队会费力气将死人埋葬呢?找个僻静的地方一丢不好么?他并没有将这个疑问提出来,因为不久他自己就找到了答案。破铁乡外围开始流行瘟疫了,冬天流行瘟疫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冬季的低温正是病毒最好的杀手,解释只有一个,病死人的尸体还没有被冻透就被人吃掉,没错,是吃掉。那些破铁乡外围的人已经饥饿到吃死人的地步。而巡逻队不久开始发布消息,严禁再有外围的人用肉干等物品交换居留权,也严禁破铁乡内部的人吃尸体,一旦发现立刻连尸体带活人一起火化。
史狗等人可能并没有预料到将最后一个村庄解决掉是多么错误的事情,不过王平估计即使他们想到了也不会关心这些,毕竟以武力来评断,往年的统治者派出的巡逻队多数都是砍刀甚至是镶嵌铁钉木棍,而史狗的巡逻队都用的是火铳,据说还有几十杆猎枪,甚至还有手枪。以这样的火力,完全可以将这里的人轻松杀光。
当破铁乡外面的荒原人开始不顾一切的想进入破铁乡里面找食物的时候,灾难开始了,刚开始只是零星的枪声,终于在一天晚上,破铁乡外面枪声断续的响了一夜,到黎明的时候打听消息的老兔子回来说,史狗的一个手下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抽毒过量,被铁丝网外的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引诱了出去,等史狗的其他手下听到消息找到他的时候,那个倒霉蛋的上半身还爬在那女孩身上,两个人被一个长铁条钉在了一起,而那个手下的一条大腿正在旁边的破桶里煮着,一同煮的还有那女孩的两个弟弟。
史狗听到手下回报,并没有多说什么,入夜后杀戮开始了,到清晨的时候,所有聚集在破铁乡外的荒原人不是被赶进了荒野,就是被杀掉,那些进入荒野的人多半也会死去,而破铁乡里面的人口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