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飞楼下,正埋伏着一群记者,徐嘉媛一露面,便蜂拥而至,把她拍了个现形,无处可躲。
楼上谢政远本就恼怒,看到楼下镁光灯闪个不停,混乱不堪的场面,怒火烧得更旺,这么一闹,展飞的形象岂不要受到很大的影响?这个徐嘉媛真是可恶,竟然带了记者来闹。
“叫保卫把记者赶走,别在楼下吵闹。”
“总裁,那些记者是奔着徐嘉媛来的,没有找公司的麻烦。”
谢政远微讶,蹙眉问:“怎么回事?”
杨秘书唯唯诺诺地说:“记者是纪副总叫来的,如果……如果不是徐嘉媛及时下楼,只怕记者都冲到办公室来了。”
好啊,好你个纪暖飒,竟然把我也给算计进去了?谢政远无声地笑了,猛然一抬脚,办公桌前供来人坐的椅子便被踹飞,随后谢政远一言不发地出了办公室,搭乘电梯直奔24楼。
办公室的门被轰然推开,暖飒正站在落地窗前看楼下热闹的场面,她知道来人是谁,头也没回,笑问:“怎么样?不用花钱,广告也打了,不错吧?”
话音刚落,一道飓风扑面而来,谢政远盛怒的俊颜近在咫尺,怒火跳跃的眸子紧盯着她,咬牙切齿的声音低低回响耳畔。
“手段这么高,很好玩吧?”
暖飒被困在落地窗和他精壮健硕的身体之间,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咄咄逼人,她已有些扛不住,垂在两侧的双手轻颤着握起,却淡然莞尔,道:“产品还没上市就先火了,不好吗?”
“把你设计进去,好吗?”
“嗯?”暖飒摆出一脸迷茫。
“别在我面前装无知,幕后黑手当得很有成就感吧?”
暖飒迎着他让人压迫的眼神,怔然几秒,缓缓抬手指在他胸口,试图让他往后退些距离,奈何对方岿然不动,她无奈地叹了一声,屈膝从他手臂下钻出去。
“如果是为了那些记者来的,好,我跟你道歉,不应该拿你做文章。但是,记者还没有上楼,也没拍到你,不是吗?你的名声尚在,产品也炒火了,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可发怒的。”
谢政远双手还撑在落地窗上,全身紧绷的凌厉线条已放松,代表着怒火也减弱了不少。
照此看来,他是没什么可生气的,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不舒服她把他和女星挂在一起算计他,不舒服她居然懂这些计谋!
“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手段?”
暖飒刚坐进皮椅,听到这个问句,怔了怔,嘲讽地笑出声,“手段?你认为这是手段?”
谢政远转过身,靠在落地窗上,有些心痛地反问:“不是手段是什么?”
“顺水推舟而已,没有损害到任何人,也能称之为手段?也许给徐嘉媛带来了一些困扰,但是,对身在娱乐圈的她而言,搏一个版面有什么不好?”
谢政远看着坐在皮椅里的她面无愧色,说得那么坦荡,只觉得心口越来越沉痛,痛到像是装着一头野兽在胸腔里,这会儿鼓噪着要冲出来。他愤怒如狂风般冲过去,拽着椅背把她旋转过来与他面对,双臂撑在扶手上,把她禁锢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识过的?!酒驾,说谎,假冒,耍手段,玩心计……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识过的?”
暖飒微低下头,不作回应。
这样的沉默对谢政远的刺激更大,他宁愿看她失落地在大街上晃荡,也不要看她坐在这里耍心机用计谋,因为后者的她……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说啊!还有哪一面没有展示?!”他陡然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
“你干什么?!”暖飒奋力挣扎大吼,扭头甩不开他的手,她扬手便是狠狠一拍,把他的手拍落之后,又用双手猛地一推他的肩,直把他推了撞到落地窗上!
“请你对我拿出该有的尊重!”她站得笔直,幽黑清亮的眸子坚定地看着他愠怒的脸,“我不是那些指望靠男人上位倒贴的女人!更不是听人摆布懦弱无能的女人!如果你再对我有不尊敬的举动,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她炸毛的样子,谢政远冷冷地笑了两声,拍着褶皱的衣服从暖飒身边走过,低沉地问道:“暴怒?嗯?被逼急了?凶神恶煞的狰狞面目?这才是真正的你,对吧,纪暖飒?急功近利,不择手段?你他妈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学的?!”
“哐当”一声,办公室内供来人坐的转椅被踢飞,撞到墙面砸在了地上。
暖飒被吓了一颤,余悸未散地回过身,冷冷地勾起唇角,问:“别跟我说你从来都没有不择手段!你凭什么教训我?你凭什么?我害人了吗?我逼死人了吗?有吗?!”
一句句斥问把谢政远堵得哑口无言,他知道她在为纪权控诉,从知道真相后,她没有专门为这事歇斯底里,总这样时不时拿出来说,她就是要折磨他,折磨他已因她而自责的心,一次次扎痛,让他无法忘怀。天错之合:
他微抿薄唇,缓了口气,似叹道:“这些东西不是你该接触的。”
“为什么不该接触?!谁规定的只准你接触,我就不行?”
谢政远侧过身,抹了一把脸,扯散领带再缓一口气,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她才二十三,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一连经历这么多变故,情绪肯定不受控制,他不应该和她较真。可是她不懂,他宁愿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单纯地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其他的交给他去扛去背,也不要她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