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捂着心脏,一手直指他的脚步,惊慌惧怕的神情很可爱,惹人想笑,可那其中也有真实的害怕,他收起想要笑想要逗她的心情,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楼上的浴霸坏了,因为没什么人就没修,这个房间是客房,你要洗澡只有到楼下去。”
听他说完,纪暖飒泪了,“你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不然还有什么?”
“这个更应该我来问你啊!就为了说这个的话,也不至于紧急到不穿……”
及时咬住了“衣服”两个字,她急匆匆地从谢政远身边越过,蹬蹬蹬往楼下跑去,到了楼口又想起了什么,蹬蹬蹬地往上跑,回到房间取睡衣,全程头低埋对谢某人视而不见。
谢政远拿毛巾抹了一把脸,哭笑不得,她现在这个样子才是真实的她吧?
“什么?你说你流鼻血了?真的假的?”
云南菜馆小包间里,王恋瑾一脸惊奇地瞪着对面一脸哀愁的纪暖飒,那神情就像是见了鬼,有不相信,有看好戏,有惊叹号,杂七杂八,要多复杂就多复杂。
纪暖飒端着小碗一口一口喝汤,愁眉不展,似乎也为自己丢人的行为感到羞愧和无奈,“说实话我也不相信那会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可是,它真的就发生了!在我进到浴室之后,一看镜子,我真的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唉哟,现在就只希望鼻血是我进到浴室之后才流的,至少也得等我下了楼才流啊!”
王恋瑾抿着唇,颇为悲苦地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忍了忍,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这几口叹息让纪暖飒心烦意乱,“你别老是一直叹气啊!”
“现在除了叹气,我还能做什么?”
“可是你一直叹气只会让我更烦恼啊!”
“好了,不叹气!”说了不叹气,王恋瑾再张口又是一声叹息,而且是正儿八经的叹息,“不过,从今天的接触下来看,谢政远知道你流鼻血的事吗?”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早上不是一起吃早饭的吗?还一起去公司,难道就没有发现一丝异常?”
纪暖飒当然知道从他的言行举止中观察,然后发现端倪,可是谢政远那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是滴水不漏,情绪掌握得也异常好,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谢宅,她真的发现自己跟他不是一个档次的!
“没有吗?”看着纪暖飒低落的样子,恋王瑾猜到了十之八九,这会儿她又默不作声,她气得牙痒痒,“呀,纪暖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不是懦弱,完全就是窝囊!你什么美色没见过?现在居然因为一个已婚过的男人流鼻血?真不知道该说你出息还是……”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作是你,我保证绝对不止流鼻血这么简单,十有八九你就直接扑上去了!”越说这个就烦恼,纪暖飒摆摆手,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叹口气问道,“今晚先借住你家,可以吗?”
“我家?”王恋瑾神情僵硬。
“不方便吗?”
“不是!怎么会不方便?!只是……”王恋瑾抿了抿唇,迟疑道,“你就不打算回去跟谢爷爷说清楚吗?真的就顺着他们的心意,背负冤屈离开?你要是不说清楚的话,那个屋子里的人都会认为你是勾引准姐夫的狐狸精了!”
纪暖飒瘪瘪嘴,“一开始我还很坚定,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回去讨个公道,但是,江管家那么跟我说,谢政婷又来找我,在那之后,我就犹豫了。”
王恋瑾一脸鄙夷地瞅着她,“我看你是在见到谢政远的身材之后才犹豫的吧?”
“别乱说!你严肃点!”
被纪暖飒一瞪,王恋瑾嘟嘟嘴,打了碗汤慢慢喝。
纪暖飒接着道:“我是觉得江管家和谢政婷说得都很对,如果我回去,指不定还会被陷害得多惨。现在我出来了,不用去应付压抑的饭桌,不用做什么事都提心吊胆,难道这不好吗?”
“那出来了你住哪里?明城岭秀?”
“当然不是了!房子我会再找,只是找到之前需要叨扰一下你。”
“我倒是不怕被叨扰,就是你的行李都在明城岭秀布置好了,还要找房子做什么?”
“我这不是……”纪暖飒愁苦地皱起了眉,“那房子是他曾经和他妻子住的,我在那里,总觉得很不适合。因为不管怎么说,他失去了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孩子,我是脱不了关系的。”
王恋瑾端着汤,正要喝,因她这一句话弄得什么都吃不下了。
在这时,纪暖飒的手机响了起来,taylo的《safeandsound》旋律悲伤地飘荡起来,在静寂的包间里略显惊魂。
王恋瑾眼尖,一下就看到“谢政远”三个字。
“有什么事吗?”
“今晚我在谢宅住,你一个人把门锁好。”
“你不回明城岭秀住吗?”
“不回了,你别在外面待太久,早点回去。”
纪暖飒刚想说一个“哦”,那边已经挂断了通话,她还对着手机发呆,王恋瑾就啧啧叹道:“不回去了还给你打个电话,我怎么觉得这是丈夫对妻子才会做的事啊?”
纪暖飒狠狠瞪了她一眼,把手机收回包里准备买单,钱包掏出来后某个念头突生,“瑾,今晚跟我到明城岭秀去住吧!明早我顺道送你去医院。”
谢宅,谢旌搏书房。
谢政远拿着文件去找谢旌搏时,老爷子已经换上家居服,准备洗洗睡了,但得知二孙儿要说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