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纪副总,我明白。”
“行,下班吧,都辛苦了。”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拍了下导演的手臂旋即就走。
可刚迈出一步就顿住了,眼前谢政远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那画面让她有些恍惚,仿佛时光倒退,回到了五年前在演播厅门前遇到的那一幕。
也许是碍于周围人多,也许是本能的外交职能反应,她仅仅是平淡地问:“下班了还不回去?”
“这不是在等你一起吗?”在她经过身边时,谢政远转身跟上了她的步伐。
“看来我是耽误了谢总裁的时间了,不好意思,非我本意。”
“没什么,不算太久。”
纪暖飒的步伐顿了顿,侧脸淡然一笑,边走边穿衣服,“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二姐要你回去顺道帮她带樊耀街的奶香包。”
纪暖飒一惊,有些哭笑不得,“奶香包?要我给她买?她开什么玩笑?有那么多人可以使唤,为什么是我?”
谢政远双手一摊,“买了给她送去问清楚不就得了。”说完往停车场去。
纪暖飒站在原地,从衣兜里掏出车钥匙,越看钥匙心越是不甘,她什么时候要沦为纪暖姿的使唤丫头了?
纵然如此,纪暖飒还是中途下车,买好了奶香包给纪暖姿送到房间。
秋的气息越来越浓郁,傍晚时分凉风习习,纪暖姿置身轮椅,盖了一条薄被,在阳台处看秋天落日。|
纪暖飒把奶香包搁在桌上,不发一语就要离开。
“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坐下来聊聊吗?”窗台那传来了纪暖姿得意的声音。
纪暖飒侧身,不解她语气里的得意因何而来,也不愿留下,“不了,万一留下来你不小心从阳台摔下去,我的罪孽可就深重了。”
纪暖姿呵呵轻笑,终于转过脸来看着她,“三丫头啊,有的时候我真是怀疑,究竟我们是不是亲姐妹。”
暖飒嘲讽地笑了笑,停下步伐,回望着她,“我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我这两天思考了很多,我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对你太不宽容、太不体贴了?”
“所以呢?反省出什么结论了吗?”
“当然,不然今天叫你带奶香包来做什么?其实奶香包只是一个借口,我是想找个机会和你单独聊聊。想想看,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踏进这间房吧?而我呢?还一次都没造访过你的房间,简直连谢二少都不如。”
纪暖飒的神情霎时凝固,听来她确实有对她监视,“直说吧,我讨厌拐弯抹角。”
纪暖姿微笑着转动轮椅,秋日的余晖金灿灿的落在她背后,照亮花园里盛放的海棠,一切美好得如同一幅油画。
“你在展飞呆不久的,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能够光荣地走下副总裁的位子,而不是被责罚驱赶下来,要吗?”
纪暖飒看着她,从鼻腔里发出了不屑的一哼。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屑,还是不相信?也对,你现在和谢二少都相处得这么融洽了,顶头上司不找你麻烦,当然可以在副总裁的位子长长久久地坐下去,我说的对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是你不要我帮你,那么我就只有坐等你跌下来的那一天了。”
纪暖飒从头到脚地打量了她一遍,她素来见不惯纪暖姿高高在上且故弄玄虚的样子,以前顾及爸妈的关系多有容忍和让步,但如今已撕破脸,没必要在意太多,她斜了斜唇角,拉开门大步离去。
纪暖姿盯着紧闭的房门,淡然的眸底浮现一抹凌厉的恨意,她把手伸到薄被下,轻柔地揉着。
往后的几日,纪暖飒依然为了广告的事奔前走后,毛俊开玩笑说她是副总的身份秘书的命,跑腿跑得比公司里的任何人都勤快,她笑笑,不置一词,在她看来,没有人能深刻地体会这支广告对她的意义究竟有多大。
偏偏毛俊说的这话落到了谢政远的耳内,不算拥挤的餐厅里,因为这句话,谢政远把用餐桌地点定在了他们这一桌。
毛俊自是尴尬到了极点,但经历过九宫格的事情之后,他这个在职场摸爬打滚多年的人也有眼色,在谢政远坐下不久后,就找到合适的机会开溜得自然而然。
这几日平淡相处下来,公事公办,私事不算,纪暖飒对谢政远也不再如最初般排斥,至少现在纪暖姿才是最令她心烦的人,于是她对谢政远的态度不算热情,但也算平和。
“下午要开每周例会了吧?”她主动打开了话题。
“老时间老地点,你这次能来了?”
“瞧你说的,那是什么意思啊?我也就刚到的时候没去,后来不都是非意外按时到场吗?”嫂索天错之合
“好像是这样,不过,这周例会重点在广告,你把广告总结一下做个发言,从下周开始,你的注意力要转移,不然继续为广告奔走,好像展飞对你多么刻薄。”
纪暖飒抬眸看了看他,见他专注地用餐,神情一丝不苟,不知怎地,心情就低落起来,连开玩笑的念头都灰飞烟灭了。
对方的突然沉默让谢政远不自禁停顿下来,他抬头看向她,见她用叉子捣弄着意面,像是吃饱无聊的样子,她的手指洁白纤长,指甲修整得很干净,不像五年前那般涂着艳丽的色彩,而是抹了一层指甲原色的护甲油;她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又细又长,在眼底落下一抹浅乌青,这个样子的她给人一种惨淡颓然的感觉,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