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菲,要不明天我去帮忙吧,你舅舅这活是订好的,人家上门是要拜拜的,也订好了时辰,耽误不得。”
钱慧珠见赵菲来是为了这事,一想人家外孙女都来帮忙了,自已是儿媳妇,又在本村,不帮忙恐怕落人口舌,便解围道。
“也行,我割稻子,就差一个脱粒的,我现在这力气,也干不动脱粒的活,明天就辛苦舅妈了。”
钱慧珠笑笑道:
“都是农村人,早就干习惯了,哪谈得上辛苦呢!”
见事情搞定,赵菲心情大好,也懒得深究外公和大舅舅之间古怪关系的内情,和刘桂东和钱慧珠又磨矶了几句,就说要回去照顾外婆,便走了。
果然赵菲到家还没有半个时辰,刘桂东和钱慧珠便连夜赶来了,难为他们大晚上地还去村里小卖部买了三瓶水果罐头当成探病的礼物提来。
赵菲心想,看来舅舅和舅妈也不是不懂礼节和亲情,看来双方都有问题,才造成了今天这个不亲不疏的尴尬局面吧!
方才临走时,赵菲故意说要回来照顾外婆,她就是看舅舅和舅妈懂不懂得听,如果懂得听,那这个儿子还算有救。如果装聋作哑,赵菲心想以后都懒得叫他舅舅了。
“妈,你也真是的,生病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家里忙不过来,怎么的我们也会过来帮着干点活。”
钱慧珠听说话还表现得比较贤惠和尽职。刘桂东是从他娘肚子里爬出来的,看到吴秀莲憔悴的模样,也挺心疼的,跟着责怪道:
“妈,以后有什么不方便尽管说,我们住得近,大妹在农场,哪有我们方便啊?”
钱慧珠听了这话,瞟了眼丈夫,心里觉得他这话说得太过了。公公凡事喜欢找女儿女婿帮忙,这不是好事吗?省了他们多少麻烦啊?
而且公公每次都喜欢让人出钱出力的,他们家现在不管是看病养身体盼着孩子,还是今后真的生不出来需要抱养一个孩子,那都得花一大笔钱呢!如果和公公纠缠不久,那可是极耗钱的主。
刘桂东说完抚慰母亲的话,习惯性地看了眼家里主事的妻子,见钱慧珠虽然不动声色,但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是欣然赞同的模样,他便有些心虚。自已说话算不得数,如果招惹了妻子的不满,回家就有好戏看了。
“哎,你们也不容易,又要做木匠,又要忙田里地里的,其实我这次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整个人发虚没力气,躺几天就好了,你看我连药也不用吃。
所以就没有告诉你们,省得你们担心不是。”
吴秀莲见大儿来看他,已经大感安慰了,再加上儿子始终没有生育,外面人又都说是她儿子的问题,她哪敢就这件事去问儿子啊?但冷眼偷看钱慧珠对儿子的态度,她也慢慢觉得应该是儿子的问题。
这样,吴秀莲对钱慧珠就有一种莫名的屈服感,生怕自已若是端着婆婆的架子惹恼了钱慧珠,钱慧珠会和儿子闹离婚,到时候儿子不会生育名声传出去,以后找老婆就难了。
基于这种心理,以至于吴秀莲每次看到钱慧珠都有一种感恩戴德之情。要不是赵菲打刘桂东帮忙的主意,吴秀莲连想都不敢想让大儿子来帮忙。
这下见大儿子夫妻都来探病,心里已经很不安了,又怕钱慧莲会反过来责怪自已没有告诉他们生病,便解释了一通。
钱慧莲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淡淡笑了一下,随手还拿起水果罐头,打开了上面的铁盖,拿了汤匙让吴秀莲吃。
就在这家子短暂处于莫名“和谐”状态之时,村长刘通忽然急匆匆赶来了,一进屋,他就对吴秀莲道:
“大事不好,桂珍打电话来说,刘叔在卫生院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