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江林涛立时警觉起来:
“熊达文他想干什么?是想挖咱们的墙角还是干啥?”
“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熊主任带着博联的人去市开发区转悠了一遍,而且招待的档次和规格还超高。”汪峰和也是觉得这中间有些问题,才会说出来,这年头,亲兄弟还得明算帐,虽然都是在宁陵市里,但是开发区属于市里边直管,若是这个企业落户在开发区,市里边那些个部门也是脸上有光。
江林涛一听也是一脸的慎重:
“这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商人都是追求利益最大化,肯定要弄几个我们县的竞争对手,从而实现其利益最大化,而其他地方看到有企业有投资意向,那就像猫见了腥味一般也会咬着不放的,当年我在金丰的时候,引进海外的刘家制药企业也是这般,当时我们市里的领导和宜都为了这事把官司都打到了省里,最后虽然还是落户在金丰,但是中间的过程可以说是跌宕起伏,险象环生,峰和,你回去之后马上和忠本县长说说,建议郑和他立即给廖汇报,务必要把他留在咱们海螺,必要时候我要回来和沈老板面谈,可不能让我们和开发区相争,让沈老板渔翁得利!虽然这个项目要说大也算不上很大,但是却能解决咱们好几百人就业……”
刘家的制药企业那投入是将近十亿啊,这可是好大的手笔!那个地方见了会不动心?
可是宜都最后居然还是没有竞争过金丰,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金丰方面使出了什么杀手锏,最终取得成功,大家也就不清楚了。但是眼前他们年轻的县长肯定在当时是在这件事情上起到了关键作用的,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是啊,乡里的一些老百姓听说有企业来投资,也很想就近找份工作,那比出去打工划算多了,听到这个消息都积极主动的配合支持乡里对盐矿进行整顿……”
周君任一听江林涛这么说,也是有些发急,“市里边咋能这样呢?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老周你也别太担心,这小苏打生产也得选地方,最好是靠近原材料之地,这样成本上才划算,市开发区啥都没有,人家老板也得掂量掂量,何况咱们县里这般热诚,他要啥咱们给他解决啥,劳动力也可以就近解决,只怕工资也要比开发区那边低不少,这些优势条件不是他们开发区所能比拟的。何况,咱们江县长这些招商里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给你支一两招,拿下博联化工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汪峰和见周君任急得火烧眉毛的样子,也笑着劝慰道。
江林涛摆摆手道:
“战略上藐视对手是可以的,但是具体的工作却要慎重对待,不然那就只是空中楼阁,任何事情想要干成,一要靠思路,而还要靠踏实肯干,特别是招商引资,真心诚意是很重要的……”
江林涛实在有些放心不下,这些事情说变就变,保不准市里边领导出面一张罗,这些si人老板觉得能傍上市里边这些大树,就要改变主意,何况开发区若能给更优厚的条件,运输问题也不是不可以克服,公司总部设在市里,在安丽设一个加工车间就了结了,这样虽然其他没损失,但是在税收上那就是白白的便宜了开发区了。
几个人谈了一会工作上的事情之后,不可避免的要谈到调查组对他调查的事情,徐永利说道:
“现在拦路上访的事情已经搞清楚了,但是市里还是没有传出江县长要回来的风声,我倒是觉得这事儿关键不在于上访反映了啥问题,关键在于市里边领导担心破坏了省里领导心情,省领导迁怒市里,自然也就得拿出一点动作来向省领导交待不是?现在江县长该受的打磨也受了,问题也搞清楚了,我看江县长恐怕也快要回来工作了吧?”
徐永利说着目光往江林涛这边瞟过来,一干人的目光也都无声无息的落在了江林涛身上。
江林涛当然清楚徐永利话里的意思,时间差不多过去快一个月了,市里边得就这个问题向省里作出汇报,自己地命运取决于省里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廖奇峰虽然不是纯粹的唯上,但是在陈微服si访之后压力也是非常大,相信他也不会吝惜牺牲区区一个县长来换取省里对他的认可。这群人也是希望这件事找点有个结果,心里才会踏实下来
江林涛也是有些感慨,来自己的命运似乎也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同样关系着许多人的命运,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如果倒下了,估计这一批人又要夹起尾巴,灰溜溜的过活。
谁都喜欢用自己了解、自己欣赏、在想法上比较合拍的干部,这并不是区区一句任人唯亲这样简单一句话既可以概括的。
虽然古往今来不少领导者都讲要任人唯贤,不要任人唯亲,可是古往今来又有多少领导这能做到?
任唯亲和任人唯贤之间地区别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是真正轮到自己才会理解其中真正奥义。
你可能用你不信任的干部么?你可能用你不放心地干部么?你可能用你不符合你执政理念,对你的施政思路抵制的干部么?
那个做领导的都觉得自己的工作方式方法工作的态度都是对的,那么你就只会用你认为正确合适的干部,这恐怕也是一朝天子一朝层的来历,在这其中,能够做到倾听不同意见,包容理解一些其他想法那已经是非常不错的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