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涛有些默然,林志明和金盛路是穿一条裤子的,罗开生是金盛路的姐夫,林志明自然也会罩着,罗当村的村民们把罗开生告到镇里肯定是不管用的;王贺和林志明也是穿一条裤子,木梳厂那档子事又岂止是金盛路一人?林志明、王贺在里面都有勾连,王贺可是县委书记王林明的儿子。即便王林明不知情,王贺为了自己,也要为金盛路活动,这也就不难解释为啥罗自立刚刚回家,罗开生就得到了罗自立去县里告状的消息。
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县里也好,镇里也好,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特别是不能和征收提留头存款挂钩以及和告状有关被打死的,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了,也就不难理解王志本为啥就给案件定性为民事纠纷引起的误伤……
“为啥世道变成这个样子?”
杨宝文既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喃喃自问。
杨宝文讲完就低着头在那里抽着烟沉默着,江林涛能够理解杨宝文的心情,杨宝文也是农民,对于罗自立的死恐怕是感同身受,黑白颠倒、是非混淆,罗自立的今天或许就是不少农民的明天……
天已经渐黑,杨宝文抽烟时烟头一闪一闪的亮光让江林涛能看到杨宝文有些模糊的表情,那是一种对国家、对社会失极度失望的一种表情,愤懑、失望,不甘、无奈,重重情绪混杂在一起,那表情让江林涛的心忍不住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