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众人默然,心情沉重。
萧月生洒然一笑,轻轻一跺脚,“砰”的一响,前方一丈处泥土猛的炸开,落向四周,形成一个深坑。
他再跺脚,深坑里面再次炸开,两次之下,此坑已经变成了一丈深、一丈宽。
他大手一拂,地上的三具尸首凌空飞进深坑,他再一挥袖,坑旁的泥土纷纷填上,转眼之间,已变成了一个小土丘。
虽说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但这些人毕竟是来杀自己的弟子,又毁了弟子美貌,如此这般,不让他们曝尸荒野,已算是仁至义尽了,自不去给他们风光大葬。
定逸师太与岳不群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多说。
萧月生自旁边摄起一块儿大石头,约有一臂长,半臂宽,呈月白色,是一块颇为纯净的萤石。
见他凌空摄石,轻巧若无物,定逸师太与岳不群心下感慨他功力之深,想要赶超,艰巨无比。
萧月生手掌伸出,在大石头上轻轻抹去,石粉沿着掌沿簌簌而落,手掌抹过之后,呈现出一片平坦,宛如玉石被打磨了一般。
转眼之间,他将这块儿石头变成了一方石碑,再以左手食指书写,三人的姓名跃然其上。
虽以左手所书,但金勾银划,遒劲苍凉,观之便生几分悲凉与感慨之情。
将石碑插到土丘前,他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定逸师太与岳不群再次转头瞧了一眼,暗自摇头,长长叹息了一声,随之离开了松树林,回到洛阳城。
师徒二人辞别定逸师太与岳不群。回到萧府的后花园,来到一间水榭中,萧月生直接脱靴登榻,盘膝而坐。
江南云上前推开轩窗,清风掠过湖面,徐徐而来,带着凉爽,吹动着水榭中的乳白帏幔。轻纱飘动,如梦如幻。
江南云身上的幽香淡淡弥漫在屋中,她拿了一个绣墩,坐到床榻对面,与萧月生面对面,明眸如水,紧盯着他。
“难不成,为师的脸上有花?”萧月生哼了一声。
江南云摇头,闭嘴不言。明眸盈盈,秋水泛波,仍旧紧盯着萧月生。
萧月生不去理会。微阖双目,开始练功。
见他如此,江南云无奈,娇嗔一声:“师----父----!”
萧月生缓缓睁眼,笑了笑,道:“好罢好罢,……他们在你东园帮的总坛呢!”
“他们为何在那里?”江南云明眸睁大,眼波盈盈,随手将脸上的白纱揭下。
萧月生使了个眼色,朝轩案上地玉壶看了看。
江南云白了他一眼。盈盈起身,转到轩案前,素手执壶,将玉杯斟满,端至他跟前。
萧月生接过玉杯。轻啜一口,润了润喉咙,说道:“你东园帮不是缺少人手吗?……他们四个,都是不俗的高手,用来充充数。未尝不可。”
“师父是让他们加入东园帮?!”江南云明眸大睁。神色惊诧,玉脸凑上前一些。
“自然。有何不妥?”萧月生点头,淡淡的问。
“可……”江南云脱口而出,却戛然而止。
她虽然想说,他们乃是自己的仇人,想刺杀她,如何能够成为自己的手下,但心思转动极快,转眼间已是几番心思。
她缓缓点头,臻首微垂,心下沉吟,如此,确实是一个妙法,与其白白杀了他们,不如用来驱策,一举两得。
只是此举,并非没有弊端,若是这些人心性奸诈,阴奉阳违,甚至心中一直怀有不轨之念,无异于在自己头上悬一柄利剑。
想到此,她抬头望向萧月生:“师父,若是他们心怀异志,一直要暗算与我,如何防备?!”
“你身为一个帮主,若是部属都驾御不了,谈何其他?!”萧月生淡淡说道。
江南云撇了撇樱唇,知道师父这又是在考校自己了,不时的出这般难题,自己想舒舒服服的过一天实在不易!
“是,知道啦----!”她无奈的娇嗔。
萧月生抿了一口青玉酿,温声说道:“给他们十年为期,期间可以挑战你三次,若是战而胜之,则恢复自由之身。”
“十年?!”江南云明眸弯弯,捂嘴一笑,摇了摇头:“师父也真够狠地!”
萧月生呵呵一笑。
“小姐,小姐!”小荷娇脆的声音远远传来,缓缓传入水榭。
“怎么了,小荷?!”江南云探头从窗外望去。
小荷正俏俏的站在小亭中,见到江南云的玉脸,忙扬声道:“小姐,你快回去,总坛里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江南云身形一晃,倏然出了水榭,自轩窗钻出,平平滑出,脚尖在回廊的栏杆上一点,再次出现,便已在小荷身前,急忙问道:“谁跟谁打起来了?有外人侵入本帮?!”
“不知道呢,小弃苦跑过来跟我说的,让你快些回去呢!”小荷跺着莲足,娇声急道。
“这个小不点,办事总不让人放心!”江南云娇嗔一声,转身对水榭扬声道:“师父,我先看看去!”
“去。”萧月生温和的声音自水榭中传来。
江南云没有出府,而是直接自后花园中跃起,翻过高墙,落到了另一间府宅,却是东园帮的别院,下一间,便是东园帮的总坛。
她直接翻到东园帮总坛地后花园中,远远看到练武场上煞是热闹,正刀光剑影,叮当作响,斗得不亦乐乎。
凝神一看,却是四个陌生人背靠着背,抵挡谢仲翁他们四人的围攻,一时之间,旗鼓相当,旁边诸人在观瞧,神态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