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忙道:“仪和师姐,你出来了?!”
仪和神情疲惫,似是经过一场剧烈的厮杀,脸色苍白如纸,慢慢点头,扫了周围众人一眼,目光凛凛,最终望向正在弯腰不停咳嗽的杨如约。
“仪琳,此人是谁?”她收回眼光,望向仪琳。
仪琳轻盈上前,扶住仪和师姐,手上内力暗运,轻轻传入仪和体内,一边运功助她,一边轻声道:“他是来寻仇的,已经被我打败了。”
仪和“哦”了一声,瞥了仪琳一眼,微微一笑,露出谢意。
她只觉手臂上传来一股澹澹泊泊的气息,虽算不得浩荡深厚,却丝丝缕缕,绵绵不绝,宛如无穷无尽。
她心中暗叹,小师妹果然不凡,内力修为非是其它,需得下苦笨功夫,老老实实,扎扎实实的修练,有这般修为,仪琳自然是下了苦功的。
她却不知,仪琳所踏的步法,玄妙莫测,可摧动内力心法的运行,行走之时,便是修炼内功之机。
其效果虽差打坐一筹,却胜在方便,以量胜质,一天下来,足抵得上别人打坐一晚上。
故她修炼一日,便是别人两日之功。
既然此人已被仪琳打败,仪和便未放在心上,转过身子,望向里面的大阵,摇头叹道:“这样的阵法,谁又能闯过去?”
她原本好奇。进入阵中之后,方知此阵地可怕。虽心性坚定,却也不由生出敬畏之意。
仪琳跟着轻点臻首,她听大哥说过此阵,曾云,若非精通阵法之大家,想要生生的硬闯,断难闯过。
况且,即使是阵法大家,想要破阵。也非一时几日之功,需得耗费极大心力与时日。
那一边,杨如约咳嗽声渐停,嘴唇已被鲜血染红,牙齿也变能红色。看上去甚是森森吓人。
他挺直身子,一抹嘴角,狭长地目光陡然发亮,望了一眼仪琳,眼中闪过一道狠毒之意。
仪琳正与仪和背对着自己,杨如约心中实暗吁了口气,看了两眼,没有说话。转身径直朝三弟朱洪山走去,脚步沉凝,腰杆挺拔,神采奕奕。看上去甚是从容。
他气势吓人,人们自行让出一条小路,让他从容通过。
他一边行走,目光如刃,一一掠过众人的脸庞。似是想要将他们记住一般。步子沉凝,缓缓走到了朱洪山跟前。
萧仁川紧盯着他。张盛和则挡在萧仁川之前,生怕萧仁川激动之下,做出什么出格之举。
杨如约仅淡淡瞥了一眼,对萧仁川视而不见,转头望向朱洪山,沉声道:“老三,我帮你解开穴道罢!”
“别!”朱洪山猛的睁大眼睛,铜铃般的大眼瞪着他,忙道:“大哥,快快住手!”
杨如约放下手,面露疑惑望向朱洪山:“怎么了,三弟?”
“不必烦劳大哥解穴,”朱洪山眨了眨眼睛,盯着他瞧,哼道:“我偏偏要自己冲开穴道,才算本事。”
“三弟!”杨如约登时大急,眉头皱起。
“我意已决!”朱洪山摇头,道:“定要自己冲开穴道,大哥且在一旁等待便是。”
说罢,便闭上了眼睛,强行冲穴,不再理睬别人。
杨如约无奈的摇头,看了朱洪山几眼,他已经闭上眼,已感觉不到别人的注视。
他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朱洪山冲穴,看似悠闲,却是暗自调息,运转内力,将内伤生生压下去,不让外人瞧出来。
他们二人极是默契,朱洪山已然看得出大哥的外强中干,仅在死撑,他既是说刚才的话,便是已经没有了解穴的力气。
若是解穴时,露出虚弱之势,让周围地人看到了,定会落井下石,他有几分自知之明,他们虽不敢到秦楼寨,却对自己三人恨得牙根发痒,一有机会,定不会放过。
周围人们见他们各自沉默,也不说话,看看朱洪山是否能够冲开穴道,若是冲开之后,又会做些什么。
萧仁川与张盛和一直站在那里,冷冷看着杨如约与朱洪山,他们隐隐察觉到杨如约的虚弱,又不敢妄动,生怕是故意诱人上钩。
半个时辰过去,朱洪山脸上汗水涔涔,沿着满是横肉的脸腮流淌,滴到草地上。
他脸上的肌肉扭曲得越来越厉害,显然不是在享受,深受其苦,却又不能指望大哥解决,只能自己咬着牙,拼命冲穴。
他身上仅被点中了一处穴道,却觉得仿佛周身大穴皆被封住,无法动弹,仅能说话而已。
他聚集内力,往被点中的心腧穴慢慢涌过去,一丝一丝,触觉轻细,外人难察,宛如小溪之水,缓缓流淌。
只是,他身上所被点地穴道仿佛一道高高的堤坝,内力被牢牢的拦住,根本无法冲过去,他冲穴的内力所聚,仅是杯水车薪。
每一次冲撞,周身经脉俱是一阵疼痛,仿佛用无数钢针猛扎,疼痛剧烈,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昏厥,却被他硬生生咬牙忍过来。
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冲撞,剧痛无比,更甚前一次,仿佛是无边地狱,苦难无穷。
虽然如此,但毕竟还是要冲开穴道,否则,只能等死,人们看他们无力反抗,定会撕了他们。
“三弟,别白费力气了,还是我来!”杨如约忽然睁眼,眼中精芒闪烁。宛如利刃横空。
“大哥,你……”朱洪山无奈地问。
“别耽误时间了。还是让我瞧瞧罢。”杨如约摆摆手,上前一搭他的脉相,脸色沉了沉,右手骈指如剑,一指点中他后背。
“啊----!”朱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