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看似简单,练起来却麻烦得很,比神门十三剑要繁复得多,你能耐下心来练?”林晓晴笑吟吟的望着宋青书,眼波流动,顾盼生媚。
“在下定会戮力以赴!”宋青书急忙回答,目光殷切的紧盯着林晓晴,生怕她会反悔。
“嗯……”林晓晴明眸转了转,令宋青书的心不由的提了起来,赶忙抱拳躬身,道:“授艺大恩,在下没齿不忘,望林女侠成全!”
“嗯……,好罢!”林晓晴似是轻咬了一下玉齿,重重点头,娇声道:“不过先说好,这件事需得保密,不能让外人知晓,……即使是宋大侠他们也不行!”
“这是为何?”宋青书颇有几分不解,疑惑的望着她。
“真是笨!”林晓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纤纤食指朝他点了点,娇嗔道:“若是被宋大侠知晓了,以他与我大师兄的交情,大师兄定然也会知道此事!”
宋青书呆呆的点头。
“这一式剑法,可是大师兄传于我的,若是知道没经过他的允许,擅自传与别人,他定会翻脸!……所以,要紧闭嘴巴,知道吗?!”林晓晴恶狠狠的娇喝,明眸大睁,紧紧瞪向他。
宋青书再次呆呆的点头。
见他的模样,林晓晴不由嫣然一笑,由恶狠狠变成了微笑嫣然,变化之快,之自如,令宋青书怔然以对。
林晓晴不再逗他,开始传授这一招剑式。
这一剑名为拔剑式,在萧月生所创下的水云派剑法之中,虽然精奇,却仅算得上是二流剑式。
盖因此剑式固然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但却是需要一个前提,便是施展剑式之人的内力强与对手,方能达到此效果,反之,则效果大减。用处不大。
但以弱胜强,本就有违武学之道,武林中罕有此等绝学,萧月生所要求的有些过苛了。
在外人的眼中,这一招拔剑式,已是了不得的奇学。
宋青书的资质极高,但心智的坚毅,却是远远不足,对于修习拔剑式,进展并不大。
好在林晓晴这个名师指点,她言语便给,往往三言两句,直切要害,解惑答疑,极为拿手。
“拔剑式,首先需得修心,应有一往无前,无论如何,定能将眼前敌人击倒的气势,然后是剑式的施展。须得配合身体的每一个细微的部位,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再然后呢,要运行一套复杂的内功心法,将身体每一部分的每一个动作,与心法内力相应,将人的精气神三者完全合一,方能算是略有小成。”
林晓晴娓娓道来,似乎丝毫没有藏私之意。
宋青书用心记住每一句话,感觉自己便是向父亲与几位师叔学武时,也没有这般的用心。
当林晓晴将内力运行之法传授时,宋青书心下目瞪口呆,实没想到,竟还有这般繁复的内力搬运之法,如此奇学,果然非是一般人能够练成。
一边讲述着内力搬运法门,一边摆着姿势,解说着身体的姿态,一个讲得认真,另一个学的用心。
两人正聚精会神,全神贯注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了沉凝的声音:“林姑娘,青书,你们在做什么?”林晓晴装作惊讶状,忙回头一看,娇声道:“原来是俞二侠!”
俞莲舟穿着灰色长袍,颌下一缕清髯随风飘飘,若非那一张沉如寒水的脸庞,看上去倒有几分飘逸的清逸仙气。
“二叔!”宋青书急忙收剑,躬身见礼。
对于这位不苟言笑,冷面铁心的二叔,宋青书打心底里面惧怕,见到他便如老鼠见到猫一般。
俞莲舟平日里确实很少稍加辞色,一直冷着脸,目光沉肃,令人见了不由的紧张,在武当派内,倒是比宋远桥更具威严。
俞莲舟沉肃的目光扫了宋青书一眼,淡淡问道:“青书,你们在切磋武功?”
“是啊,二叔,林姑娘武功奇高,小侄正在向林姑娘请教。”宋青书忙不迭的回答,忽然紧张的望了林晓晴一眼。
宋青书在俞莲舟跟前战战兢兢,不敢犹豫,便将真话说出,却又隐去最关键的地方,算是颇具说谎的真谛。
“那有劳林姑娘了!”俞莲舟向林晓晴抱了一下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青书还算机灵,知道抓住机会请教,林姑娘能够不吝指点,俞二感激不尽!”
“咯咯,俞二侠何必与小女子这般客气?!”林晓晴咯咯娇笑,纤细如柳的腰肢微扭,娇笑道:“咱们水云派的武功低微,承蒙宋少侠另眼相看,小女子又岂能敝帚自珍?!”
她的话亦说得模棱两可,即使真话,又令人听不出来其中的真意,这种话对她而言,顺手拈来而已,轻松自如。
俞莲舟微笑着摇了摇头,无奈苦笑,然后冲林晓晴点点头,不再多言,走出几步远,拔剑出鞘,开始演练剑法来,丝毫不因林晓晴在旁而顾忌。
他心下颇有几分担心,对于宋青书,俞莲舟极为了解,从小没有受过太多的挫折,故心性不定,有几分浮躁,尚有待磨练。
今日乍看到他与林晓晴站在一起,觉得看上去颇为般配。但也只是想一想罢了。有萧先生在,青书便仿佛是夜幕上、朗朗皓月旁的一颗星星,显得黯淡无光,林姑娘很难看得上他。
俞莲舟一边缓缓演练剑法,心中浮想联翩,却只能摇头叹息。
当林晓晴回到水云派时,向大师兄报告这次武当之行,说到了将拔剑式传给了宋青书,顿时惹来了萧月生的不悦。
见大师兄冷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