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有疑惑,不知究竟怎么回事,刚才的剑光太过强烈,令人目眩,根本看不清。
“施主好凌厉的剑法!”空智大师缓缓叹息,轻轻一震僧袍,左胸口出现一道淡淡的剑痕,若有若无,不仔细观察,断难发觉。
萧月生这一剑奇快无比,凌厉异常,但在触到空智大师僧衣时,却劲力尽敛,只留一道浅浅的剑痕,倏然收回,几乎无人看清剑式。
“大师承让,在下只是出其不意罢了。”萧月生抱了抱拳,呵呵笑道,一团和气。
空智大师摇了摇头,心中郁郁,却又无话可说,这一剑虽出其不意,但其神气完足,凌厉如狱,自己便是有了准备,怕也接不下来。
他久负盛名,武功绝伦,罕有一败,不想竟在此处,败在一位如此年轻之人手中。
空智大师侧身,将长剑交至旁边小沙弥手中,望向达摩堂的师兄,那白眉老僧微垂眼脸,似睡非睡,似是觉察到他的目光,微微睁目,与其目光相触,略摇了摇头。
他不由犹豫,师兄的眼色他已明白,没有看出对方的招数,可能是太快之故,且仅有一剑,也能辨究竟。
“怎么,大师还要再战?”萧月生见空智握着剑柄,迟疑不决,不由笑眯眯的道。
“阿弥陀佛,老衲空明,也想向萧施主讨教几招。”白眉老僧缓缓起身,步履缓慢,跨了五步,慢慢来至空智大师身边,接过小沙弥手上的长剑。
赵敏微撇了撇嘴,心下暗自嘀咕一句,少林和尚,也不过如此,一个人打不过,便使车轮战,其用心无非是摸清萧南秋的老弟罢了,却不知这个小子狡猾异常,他们根本斗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空明大师虽名声不显,是因他一直居于达摩堂,潜心研究武学,未曾踏出武林,不为世人所知,少林寺如他这般寂寂无名者不在少数,故少林卧虎藏龙,独尊宇内。
他修炼的乃杂阿含功,类似于道家的小无相功,可兼容并蓄于各种内功心法,亦可御使少林七十二技的各技法。
其修习之艰难,非大毅力大恒心之辈,断难入门,且需对佛法极深的领悟,其难度不次于金刚不坏神功。
只是他一直潜心研武,不通世务,心中所思,便直接宣之于口,不知有车轮战之嫌。
萧月生对这位空明大师心有好感,单手还礼,正色道:“大师武功精湛,却也非在下对手,不如……,空智大师一起上罢,在下勉力一战!”
温玉冰闻言不由吸了口气,恼怒的瞪向大弟子,怒其口出狂言。
“咄——!”圆音忍不住大喝,指着萧月生,手指颤动,怒声大喝道:“大言不惭,好狂妄的小子!”
少林派何曾被人如此小瞧过,这个萧南秋竟要以一对二,实在是对少林莫大的羞辱。
正轻巧的端着茶盏,微微轻啜香茗的赵敏猛一哽,颇是不雅,差点儿将檀口中的茶水喷出来,萧南秋这番话,也太过惊人了,他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李若云她们倒未吃惊,觉得理所当然,此时却皆黛眉蹙起,面露不悦之色,盈盈的眼波投在圆音的脸上,只觉他的话刺耳无比。
萧月生对圆音视而不见,只是微眯着眼睛,望向空智大师,乍看上去,好像他有了火气。
萧月生走上前两步,负手而立,青衫随风飘动,抱了抱拳,朗朗而道:“两位大师,敝派人少力单,却也并非可欺,今日两位大师汹汹而来,隐指在下乃凶手,委实令人心寒!”
“萧施主误会了……”空智大师忙道。
萧月生一摆手,止住他下面的话,淡淡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莫要犯了戒律才是!”
空智大师讪讪而止言,更显愁眉苦脸,他虽心胸不广,但睁眼说瞎话,却还做不到。
派内之事,多是由方丈空闻大师处理,空智虽也管事,却少了几分圆滑,此次登门,便有些鲁莽,也是自恃他名高位显,并太未将水云派放在眼中,不想碰到了硬钉子。
萧月生双目微睁,温润的目光一一掠过诸僧,洒然一笑:“当初圆音大师曾亲上敝派,登门指教,在下已是强自忍耐,顾全少林几分颜面,……不想你们少林派上行下效,又来这么一招,文心阁丫头手打,在下若不拿出些真才学,倒让天下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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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音大怒,脸色通红,似是恼羞成怒,愤愤的瞪着他,独目闪出精芒,极是骇人,冷冷哼道:“你好大的口气!”
萧月生淡淡瞥了他一眼,屈指一弹,一道指风倏然击中他身体,无声无息,宛如清风拂面,无人发觉。
圆音只觉自己身体一僵,周围仿佛黑了一下,再也无法动弹,即使舌头也麻木得没了感觉。
他心中已知,自己是被点了穴道,不由转动眼睛,狠狠朝萧月生瞪了过去,知道必是他捣的鬼。
没了圆音在一旁聒噪,众人皆耳根清净了许多,众女盈盈妙目皆注于空智大师身上。
“剑法还是拳脚,在下主随客便!”萧月生挂着淡淡的微笑,望向空智大师。
“也罢!”空智大师也被激出了怒火,合什一礼,跨步走到空明大师跟前,沉声道:“那老衲等便领教萧施主的掌法罢!”
“在下奉陪!”萧月生抱拳,一提前襟,束于腰间,跨前一步,洒然笑道:“有僭了!”
说罢,不容两僧再迟疑,探掌而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