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月兴奋地道:“我真想跟你们去辰州见识一下赶尸和对歌呢!我下次去辰州的话,一定要去拜谒诸葛真人的!不知你们欢迎不欢迎我啊?”
隋燕瞥了一眼张天师,对张秋月笑道:“我们当然欢迎你们来啊!到时让你听一听六师妹的弟弟徐小七给你亲口讲赶尸的趣事吧……”
张秋月毕竟是少年人,有些贪玩,乐不可支道:“好啊!我刚才听小六姐说,你们这次是来江西的,不打算到别处去了,你们这次回去时,能不能让我跟着你们师徒一道去湘西呀?”
隋燕和靳雪鹄微微一惊,张秋月忙补了一句:“我因为有别的事情要路过湘西的,所以想顺便同你们一起去,难道不行么?”
靳雪鹄眼睛一转,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很高兴能与三公子一道的。”
张天师干咳一声,不动声色道:“秋月,你才回来又要离开呀?”
张秋月道:“爹,我不是有事么……”
张天师本想反对,但又怕引起诸葛小倩的猜疑,便不说下去了。
张秋月见父亲没有反对,心中甚是高兴,对徐小六笑道:“我真想到你家中去看一看呢!因为小六姐才是湘西土生土长的人!”
徐小六羞涩一笑,不好说欢迎他来家里做客的话,靳雪鹄眼中透出有趣的笑意,心说:“这位小叔子看来很喜欢徐小六,他还不知道徐小六会是他的嫂子呢!”靳雪鹄此时心里真盼望徐小六与张湛咏的婚事能成!
张天师见小儿子好像对徐小六有一种特别的亲近之意,心中微觉奇怪。暗忖:“秋月也去过一趟青城山,可是他和诸葛小倩师徒都没有提到彼此见过面啊……”
原来张秋月那次是秘密上青城山的,所以没有与青城山的首脑们相见。虽然张秋月已知道大哥死在了青城山,但因为某些原因,他暂时没有告诉父母这个噩耗。
张天师见诸葛小倩和隋燕拿眼看了自已几次,心中一动,便笑眯眯问道:“徐小六,原来你还有一位兄弟叫徐小七啊,这么说来你们是一大家子人吧?”
徐小六抬起眼来,与张天师目光相遇,徐小六避开了他的视线,说道:“我们家的确人口多,共有七个兄弟姊妹。我在家中排行老六,上面有两个姐姐和三个哥哥。”
张天师见大家都移目看向自已,故作自然道:“哦,这么多人呀,很热闹啊,呵呵。”
徐小六恬然一笑。
张天师又问道:“你父母年纪几何啊?”
徐小六不敢与张天师对视,眼睛望着张天师的胡须,回道:“我爸爸满四十七岁了,妈妈五十二岁了。”
张天师微微一笑,打量着徐小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张秋月大惊小怪道:“原来小六姐的妈妈比你爸爸长五岁呀!”
张天师道:“小孩子懂什么,在湘西这种情况并不奇怪的,常言说:‘女大三,抱金砖’,许多地方也有这种情形的……”
张天师不好多说这话题,因为出现这种情况多半是两种原因:要么是中等富裕人家的童养媳;要么是家中贫困的人,难以找到合适的媳妇,才会找长自已几岁的女人。看徐小六的谈吐和举动不应该是富裕人家,而且她的弟弟徐小七又是一个赶尸匠,所以应该属于后一种情况吧。
原来徐小六的母亲虽然相貌不错,但因为双亲都常年卧病在床,所以家庭负担很大,因而才会与家中贫困的徐小六的父亲结成夫妻的。
张秋月看了徐小六几眼,说道:“小六姐,你既然是湘西苗家人,你怎么穿上汉人的衣服啊?你这身衣服很像是我们江西人的打扮!你要不说,别人还以为你是江西人呢!”
徐小六脸上羞红,几位姨太太听了这话,都打量起徐小六来,张天师也拿眼看着她,徐小六给众人看得有些发窘。
这时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徐小六的位置正对着大门口,大风拂动了她的一头秀发,徐小六不自然地摸了一下头发,不防头花掉了下来,落在张秋月椅子下面,徐小六好生难堪。
张秋月忙起身将椅子推后,并吩咐一个丫环将大门掩上了。
徐小六俯身下去拾起了头花,张秋月拿眼看时,发现徐小六头花的细铁丝原来是弯曲的,上面还少了两粒装饰用的珠子。白色绒花因为被手轻轻搓洗过,还磨破了一点点,平时不会注意,但张秋月与徐小六站在一块,又注意看着头花,便发现了这些细节。
原来徐小六因为今天穿的是葱绿色交领右衽长阔袖春衫,为了和这身衣服的颜色相配,她没有戴上诸葛灵辰给自已买的紫色头花,而是戴上了自已买的白色头花。
张秋月下个月便满十五岁了,过两年就可以订亲事了。张秋月已然是一个思春的少年人了,见徐小六如此清丽绝俗,又出身寒微,二人又有过一段秘密,相处过一晚的,彼此又谈得来。见徐小六戴着损坏的头花,油然生出怜爱之意,偷想:“小六姐的爸爸比她的妈妈小五岁,我比小六姐小三岁,要是我能娶到小六姐做老婆就好了……”
张秋月知道母亲时日无多,大哥张春水又不在了,所以他很想在母亲临终前让她老人家能喝上媳妇的茶,也很盼望能给母亲冲一冲喜的!
徐小六那晚与张秋月在野外说话时,因为好奇徐小六是个少年道姑,便随口问过徐小六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