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岑愣愣地看着她,心忽高忽低,忽激忽缓,这样的她令他想要犯.罪,但是这样的她也让他满腹疑惑。
就在他才为纯洁俏丽的她而闪神疑惑的时候,她忽然又变了。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先还是有节制的,后来她就狂放地笑了起来。声调也变了,先是女孩一样格格清脆,现在就变得妖异起来,她手一挥背在身后,大踏步走在客厅里,狂放不羁一般,声音诡异诡异的,似乎故意压低了。她看他一眼,他觉得全身仿佛燃起了火焰。
不不不,他得清醒,她不太正常。他不能被不正常的她迷惑得想要继续看她又有什么变化。
高岑几步走到谢陨的面前,双手按在她肩上,严肃地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你怎么了?”
谢陨抬起下巴:“你说什么呢?”
高岑:“你叫什么名字?”
谢陨伸出一只手来,也搭在高岑肩膀上:“想什么呢?高岑,你该回去了。我要工作了。”手上用力一推,将高岑推开了,谢陨从他身边走过。她去了楼上,消失在回廊里。
高岑没有走,他坐在下面的客厅里。但是几个小时过去了,谢陨再没有下来。高岑也一直没走,他就坐在下面的沙发上。神情严肃地思索着,她这是怎么了?
第二天早上,谢陨从楼上出来,看到坐在客厅的高岑,眼里微微露出诧异之色:“你昨天没有回去?”
高岑看着谢陨。她似乎正常了。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说话的语调也没什么起伏。
“你没事吧?”
谢陨看向高岑,缓缓地摇了摇头。
高岑盯着她清清冷冷的眼睛,问道:“还记得昨天的事情吗?”
谢陨看着高岑,面无表情,没有说话,身体也没动一狭艘话悖足足定了几十秒。他缓缓眨动了一下眼睛,开口道:“我记得所有的事情。”
高岑探索着谢陨的神情,但是这时候的他什么情绪都没有一样,探索不出任何事情来:“昨天的你很不一样。”
谢陨:“嗯。”
这样的反应。高岑越发不明白了。她究竟是自我主导了昨天的一切,还是被动……
直到离开,高岑都是疑惑不解的。
谢陨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高楼耸立,视线里不完全是天空,还有一栋栋建筑,还有山。他抬起自己的手,看向手上的纹路。这双手,手心的纹路纤细凌乱,主线和其它的线条分不清。这么乱的线,难怪命运也乱得很。
他是看不懂的,只是觉得似乎不太好。以前没注意,现在他就觉得不好起来。
***
雅集之后,许多古琴人士通过谭霄和魏理说想来拜访谢陨。尤其是知道他就是谭霄和魏理的师父,是云山琴派的创始人兼掌门后,许多人纷纷说想要加入云山派,拜谢陨为师。若是其他人,谭霄和魏理也就推了,但是有几个人实在不好推脱。那就柳永湖大师的三个弟子,文陇、毕应物、何乔风。
谭霄和魏理一提,谢陨就想起来了,他记得他们。他同意了他们来拜访的事情。
茶香袅袅,谢陨亲自泡的茶。三人赞了一番好茶。何乔风平时是个话唠,擅长交际,但是这样近距离面对谢陨,他忽然就舌头打结,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看向他大师兄,捅了捅他的胳膊。
文陇看他一眼,放下茶杯,看向对面的谢陨,开口说:“上次雅集见过您后,我们都佩服不已。”这一句后也没了。
何乔风看了看毕应物,毕应物没理他。
三人都沉默,如此过了一会儿,谢陨先开口了:“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有。”何乔风立即接口。完了之后又闭了嘴。还是大师兄文陇继续道:“听说您会斫琴,不知我们可不可以在你这里订制一把。”
“我这里有现琴,等会儿,你们拿走。”
“什么,真的吗?”何乔风激动地道,“我能看一看吗?”
“可以。”谢陨去取了琴来。
他拿下来的是一把凤翅式的古琴。外形美观,通体润泽。三人一看见,就眼露光芒。文陇抚摸着琴身,弹了几下,只觉得音纯正古朴,传到耳朵里就有一种浑身震颤的感觉。
就是这种感觉,上次在五位斋弹到的那把琴就是这样的。它从材质到造型到声音都太完美了。
这把古琴给师父,他肯定会爱不释手的吧。
“谢大家的琴真是名不虚传。”毕应物看着谢陨道。
谢陨看他一眼:“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谢陨。”毕应物真的就这样叫了,他看着她道,“过几日,家师生日,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们欢迎你来。”
谢陨愣了下,说道:“我恐怕没有空闲。”
文陇和何乔风都停下了对古琴的研究,看向谢陨,只见她神色淡淡。文陇道:“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突然邀请你去倒是唐突了。对了,你这古琴多少钱?”
谢陨:“我代两个徒弟送给你们。”
三人默了默,最后毕应物道:“那多谢你了。”
谢陨这天送走了三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竟然迎来了三人的师父,柳永湖。
柳永湖是当世最著名的古琴家之一,曾经为国家奥运开幕演奏古琴。因为他当时一曲《龙翔操》,许多小年轻们开始对古琴感起兴趣来。可以说当时借由奥运的平台,学古琴的人顿时多了起来,全国各地的古琴社也开始如春笋般冒了出来。
柳永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