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悟虚看着眼前一幕,心里却隐隐不是滋味,只是低头合掌,随声恭贺。
却见朱元璋仰天长笑,忙将众人起身,又转身问悟虚道,“师兄,方才此阵威力甚大,不知以何为名?”
悟虚,正等着朱元璋此问,笑道,“师弟却是忘了,此乃本门净世青莲轮回阵。白莲宗弟子,口诵阿弥陀佛,以发愿为平等众生尽渡六道苦海故,积聚众生念力,白莲化青莲,荡涤一切牛鬼,横扫一切蛇神。”
顿了顿,悟虚又走到阵法之中,一起心动念,一条虚幻的龙影,又浮现在半空,环顾全场,,颇有深意地说道,“不但如此,此阵若是由顺天应命的真龙天子,予以加持,激发之下,便有能勾动龙脉之力,龙影腾空杀敌。”
悟虚这些话,却是虚虚实实,但在场诸位却是无人出声询问。
朱元璋待众人又是齐声相贺,军士们阵阵欢呼之后,方抬手,示意众人安坐,拉着悟虚走到帅位,命人在旁边加了一个坐垫,与悟虚一同落座,沉思片刻,难得地合掌说道,“元璋本在洞天福地,白莲宗内门,花莲妙法宗修行,无奈大元无道,天下困苦,师门便命师兄悟虚与元璋下山,红尘历练,替天行道。”
便有座下常遇春,起身说道,“白莲宗,分为内门外门。大帅自内门而出,我外门白莲教众弟子,自当遵大帅言出而法兴,誓死追随!”
悟虚,不由侧目,后世史书记载常遇春是个糙爷们,如今此番言语,倒是令人感觉史书多半不实。
朱元璋看着常遇春,点点头,又侧身看了看郭敏,对着悟虚,笑道,“师兄虽然一心追求大道,游戏红尘,点化世人无数,但也不可过于偷懒啊。”话语说到最后,声音上扬,提高八度,“元璋今日,便请师兄你暂留军中数日,传授演练本门净世青莲轮回阵,尊号曰太平兴国法师!”
悟虚,起身,合掌,向四周合掌。
朱元璋,又命道,“常遇春听令,本帅命你为开路先锋,明日休整,后日攻打那集庆城!”说罢,将康茂才献上的军事防守图扔给常遇春。
常遇春,手捧地图,躬身领命。
这场酒宴,因为朱元璋金龙附体等事情,持续到很晚。不少人借着这个机会,喝得酩酊大醉,朱元璋和悟虚二人一边说起妙法峰往事,一边连连举杯,也是颇有醉意。最后,还是李善长、刘基、宋濂等人,说道天色已晚,军中不可醉酒。朱元璋乃宣布散宴,各自休息去。
临走之时,朱元璋,拉着悟虚的手,指着郭敏,低声道,“师兄啊,这冰昙仙子,可是那张士诚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如此天香国色,还不早些收入帐中?!”说罢,大笑而去。
宴席散后,也不知是下面人疏忽,还是朱元璋特意吩咐,军士将悟虚和郭敏领到一个帐篷里面,便自行礼离开。悟虚站在帐中,摸摸自己的光头,倒不知何去何从。
却见郭敏大摇大摆地走到帐中案几处,一屁股坐在兽皮垫上,取下头上玉簪,青丝披肩,重复女儿身,然后随手倒了两杯清茶,手掌一抬,说道,“太平兴国法师,方才人多,郭敏挤不上来;现在,以茶代酒,敬法师一杯。”
悟虚,尴尬得笑了笑,摆手说道,“你就是喜欢取笑捉弄人。新顺之钢铁世纪38549区区太平兴国法师的虚名,小僧难道还真的贪着不成?”
郭敏旋转着手中的茶杯,看着坐到对面的悟虚,冷笑道,“区区太平兴国法师?大师不是又献法阵又献金龙,方才求得?”
悟虚一听,心里隐藏半夜的情绪,顿时窜上来,一挥手,在这帐篷内外布下结界。实话实说,悟虚方才演示阵法,本是想以众生念力的青色气流,牵引军士堂堂杀气,显示阵法威力,以此告诫朱元璋众生念力、万千民意的用和重要。哪知,原先居于法界青气中那隐藏的龙脉气息所化的金龙,竟然自己跑了出来。
难道真的有真龙天子?后世过来的悟虚,本是不相信的;如此,看来,似乎还冥冥中真有其事?悟虚当时,不由生出一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喟叹!又想到后世什么历史不能改变的叙述,所以后面才干脆趁机将那道金龙连着众生念力青气打入朱元璋体内。
如今,郭敏冷声指出,还言语间带着讥讽和轻蔑,似乎不屑于自己将法界金龙拱手“献与”朱元璋。悟虚,心中郁闷可想而知。
“郭大小姐,若是羡慕那王侯将相的生活,为何当日不下嫁那诚王张士诚?”悟虚,憋了半响,想到朱元璋今夜离别之时和自己的醉话,反唇相讥。
郭敏勃然大怒,脸色通红,站起来,看着悟虚,缓缓说道,“本大小姐,想做的是武则天那样,自己做主、自由自在。你呢,白莲宗内门,花莲妙法宗,师兄,又是喇嘛教弘法长老。龙脉气息,却偏偏拱手让与区区凡尘三层的马脸师弟!”
悟虚,心中本有心魔,如今听郭敏如此挑明兼讥讽,直觉心中一团乱糟糟,好半响,才双手扶着案几,定定地看着郭敏冷艳之姿态,问道,“我们修行之人,追求的是大道。难道你便因为我献出金龙,让别人做了帝王,便看低了我么?”
郭敏一甩长发,答道,“做不做帝王不重要,但无端地拱手献出金龙,足见你没有一颗勇猛精进的道心。又谈什么一心追求大道呢?”
悟虚,默然无语。想了想,方才低声说道,“若是小僧说能够暗窥未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