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敛目光,他挑眉道,“若能将他加以利用,将来必会成为一枚重挫东陵晟的棋子。”
听得他的这番叙述,霍昕微一思疑,便道,“既然孟将军这样说了,那我们便明日启程,前去拜访他们。”
*****
翌日,帝都。
微低着头跟在青芜身后,银珠正一语不发的看着自己的脚尖缓步而行。也不知究竟是为何,她忽然觉得心中骤然升腾起了一抹深冷的寒意。
自行宫温泉那日后,似乎主子就变得对她极为冷淡,也不知主子是否知晓了她因受皇后娘娘要挟而做出的那件事。
那次,皇后娘娘所交代的事并没有如愿完成,她想要傍上皇后这颗大树定是不可能了。
但若连萱妃娘娘这最后的依靠也失去,她不知自己将来在宫中的日子到底会有多凄惨。
缓缓抬起眼眸,银珠凝向了青芜纤瘦的背影。
如今,宫中的氛围甚是凝重紧绷,基本所有宫人都已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
就连那些平日里喜欢八卦传言的宫女与太监们,也在埋头做着自己的事,谁也不敢有任何造次。
因为,今日早朝之时,皇上在储秀殿大发雷霆,其因似是有三名官员玩忽职守。
皇上当场就下了圣旨将其中的一名主谋拖出去斩首,另外两人则被打入了天牢,等待刑部审讯后定罪。
此时,皇上正召集了众大臣在南薰阁处理政务。
因为三日后,他便要率领大军御驾亲征。
一路暗自思虑着心中所想,不知不觉中,她已随着青芜来到了南薰阁的院外。
只是,青芜才走出几步,里面便似传来了东陵晟怒斥的声音。
心中一惊,她挑眸看向了正跪在外面的几名大臣。
看来,这次的事怕是有些严重。
移步踏上南薰阁的石阶,青芜刚准备进入大殿时,安丘却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见这女子到来,他赶忙迎了上前,“萱妃娘娘,皇上此番正在发火。依奴才所见,娘娘还是别进去的好。”
闻言,青芜微一颔首,便道,“多谢安总管提醒。不过,本宫还是要问问,皇上究竟是为何事而烦心?”
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几名兵部大臣,安丘低声道,“萱妃娘娘,请借一步说话。”
示意银珠候在一旁,青芜跟随安丘来到大殿回廊的左侧后,便淡淡开口道,“安总管请说。”
一眼凝过身前女子,安丘微躬着身子,凝声道,“娘娘有所不知,千山府知府今日派人来禀,栾县已失守,李肃将军现已退至了湘流镇。”
“皇上也正为此事而大发雷霆。”
微微蹙起眉,青芜点了点头,嗓音轻缓的开口道,“多谢安总管,日后必有重谢。”
淡淡地笑了笑,安丘推辞道,“萱妃娘娘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不过是做了分内的事。”
唇角轻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青芜又道,“那安总管还是赶紧去伺候皇上吧,本宫想求见皇上,就在这等着。”
“若一会皇上不忙了,安总管再向皇上禀报。”
交叠着双手朝青芜行了记礼,安丘缓声道,“奴才明白娘娘心系皇上,可娘娘大病初愈,若是再受了寒凉,皇上只怕是要杀了奴才方能解气。”
闻言,青芜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此时,候在殿内的小太监已快步走了出来,朝安丘道,“安总管,皇上叫你呢。”
忙再度朝青芜施了记礼,安丘转身便朝着殿内匆匆而去。
*****
南薰阁。
许久,随着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楚令谦终是舒缓下一口气息看了眼东陵晟。
此刻,殿内的气氛虽说已稍稍缓和了些许,但他的心弦仍是绷得紧致。
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同在殿内的几名大臣,楚令谦发现他们都与自己一样,脸上映了丝淡淡地倦累之色。
似乎方才的议事,已耗费了大家的太多心神。
这一日,终是在战战兢兢中渡了过去。
一眼扫过立在殿中的几名大臣,东陵晟一手撑在龙椅的扶手上,一手抚上微蹙的眉,已是不耐的凝声道,“朕限你们一日给出解决的方案,否则
都给朕辞官滚出帝都!”
“退下吧!”
此时,兵部尚书京一灏等人已是吓得不轻。几人低眉互望了一眼后,皆纷纷看向了眉头紧锁的楚令谦,不敢多言一句。
若不能在限定时间内完成皇上所交代的事,且不说国丈楚令谦会不会遭殃,他们必定是首当其冲。
“臣遵旨。”楚令谦在行礼之后,便缓缓退至了门口转身离去,其余几名大臣亦同样一一退了下去。
一瞬,大殿内便安静了下来,而东陵晟则是轻合上双眼,靠上了椅背小憩。
此时,几名宫人正将殿内各处的烛台一一点亮,而其中一名宫女则是执着烛台来到了龙案前掌灯。
只是,她刚一靠近,手中的油蜡便不慎滴落到了龙案的卷宗上。心中猛地一惊,她赶紧跪了下来,急声道,“皇上恕罪。”
甚至不曾张开双眼,东陵晟便一手抚上眉头,淡淡道,“拖出去。”
下一秒,待这名宫女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欲要开口求饶时,安丘手下的太监便以极快的速度走到她身旁,并从袖中掏出了一样东西塞入她口中,随即将她拖了出去。
安静的就似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接过之前那名宫女拿过的烛台,安